對於資訊的整合能力不遜於面前這位可怕敵手,很快推知事情的全貌。
如同李雲心從前所做一般——當敵人在審問他的時候,他也從敵人那裡得到情報。這是一個不可避免的雙向過程。
既然雲山的統治穩定而強力,便意味著他們擁有這個世界的絕對主導權。他來到海上是為了找到自己的“組織”,找到“真龍”。之後才知道自己走錯了路——他的組織該在雲山上。
如今李雲心對自己提出的問題,開始涉及這個世界的核心秘密,意味著雲山上的人已同他多有接觸,甚至攤了牌。
他在見到自己時又說過這樣一句話——“本以為得到一張王牌,豈料是個雞肋”。
綜合這些資訊,謝生認為自己知曉了這樣一個事實:
雲山上的人,透過某種方式,修復了出問題的系統——這一點存疑。他自己也說過,那種故障,不大可能在這樣的世界得到解決。
而自認為修復了問題的雲山人,目前打算逃離這個世界。但云山離開這個世界將抽取能源,那樣會引發災難。
李雲心不想看到這種災難……於是想從自己這裡,得到解決的辦法。
謝生意識到,自己脫身的機會終於來了。
實際上早就該走到這一步——向李雲心和盤托出這個世界的真相,叫他意識到此處並非久留之地。但從前……李雲心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這是個極端自信的傢伙,每次審問只問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又是個極端偏執的傢伙,一旦所問沒有得到滿意的結果,接踵而來的就是可怕酷刑。謝生難有機會如眼下這樣同他交流,叫他意識到雙方背後的那兩個文明的差異到底有多麼大……大到了太多的事情,他根本無法理解!
就像一個他那個世界的人,沒法子告訴原始人他用針管向他們的身體裡扎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救人!
但如今這個野蠻人自己得到了許多情報……也慢慢理解的那些情報的含義。
他可以叫他明白,將自己囚禁此處有多麼愚蠢了。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叫自己平靜下來,看李雲心:“現在你明白我是來做什麼的了。是來拯救。這個世界……就要毀在幽冥地母的手上。”
他說到這裡略頓了頓,看李雲心的表情。倘若對方的神情沒有任何破綻,或者有些許嘲諷之意,便意味著他極有可能知道了更深一層的那個真相。那麼他就不得不將那件事也說出來,以取得對方的信任。
他接受過訓練,能覺察一個人臉上極度細微的神態變化。李雲心在這個世界神通廣大……但尋常人不會了解這種技巧。也極難在他的面前將自己偽裝起來。在這方面,謝生認為自己是專家。
隨後他發現李雲心的嘴角微微翹起,眼睛微微放大——似是如釋重負。
自己的這個答案……令他安心了。
該是雲山上的人也同他說了類似的話,兩相印證了。
於是他收回之前準備好的那些話,繼續說下去:“但並不是離開這裡就可以高枕無憂。你很難想象在深空當中航行有多麼危險艱難。雲山是在幾萬年建造的。雲山上的那些人認為它足以保障他們的安全——在太陽系之內,或許是的。可一旦遠離太陽系,雲山就撐不下去了。”
“它太小了——我們那個世界最小的開拓艦也有它的十倍大。它必須進行一些改造……改造的辦法,就在我這裡。”
“如果你和雲山上的人一起離開,只有死路一條。你說我是雞肋……該是聽到他們的某些很自信的說法。可我要告訴你的是,他們的自信,就好像冷兵器時代的騎士在機槍面前的自信一樣,不堪一擊。”
“放我出去。”謝生說,“我清楚你我之間都是囿於認知而產生的一場誤會。”
“從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