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昂然見狀,心中也微感不妥,儘管他只是把藍清怡當妹妹看待,但還是解釋道,“我怕你走丟了,這世道可不是你想象中那麼太平,你一個女孩子家,就算再聰明,遇到那些人對你做出莽撞之事,那一切也是枉然。”
見胡昂然一副義正嚴詞的樣子,藍清怡很感激,暗自感嘆自己太過敏感,但心裡卻不免有些悵然若失。而這“虞林丘”,確實是人多之地,周圍叫賣的吆喝聲四起,挺是熱鬧,對於足不出門的她,也確實頗具吸引力。
藍清怡顯得興致勃勃,好奇的東瞧瞧,西望望,胡昂然拿她沒辦法,畢竟找人不是那麼簡單容易的事。於是,他就陪藍清怡閒逛著,只是保持著冷靜清晰的頭腦,四下尋找著“貴人”的所在。
這時,在一處會館裡面,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只見一個打扮寒酸的書生被人丟了出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跟著走出來一個耀武揚威的滿面虯髯的大漢,他輕蔑的俯視著那個書生,雙眉倒豎,怒嗔道,“哪裡來的野東西,敢跑到這‘雅墨會館’來擺攤賣字畫,你以為你是誰呀?休要再來這裡惹事,小心老子吃了你。”那副猙獰的面孔確實有點說這話的底氣。
藍清怡見了,忙拉胡昂然走開,她可不想這次的“旖旎之旅”被人給這樣破壞了。
可是胡昂然卻表現出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畢竟在這種混亂的局面下,遇到要找的人也未嘗不可能,而且他的行事作風就是不放過任何機會,便輕輕拍了拍藍清怡的柔荑,溫柔道,“不用擔心,有我在。”
從他眉宇間透露出來的那份淡定自若頓時讓藍清怡一陣心安,沒再顧慮,就跟著他走了過去。無疑,此時的胡昂然,已經在她心目中佔據了極為重要的地位。
而這邊也漸漸鬧開了,那大漢的呵斥聲把周圍人群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二人頓時被所有人圍在了垓心。
藍清怡何嘗見過這種陣勢,芳心不免慌亂,輕輕拉了拉胡昂然的衣袖。
而胡昂然並沒有為周圍的形勢所動,臉上表情鎮定,只是悄悄將她的玉手握得更緊了,對她微微一笑,就半抱著她擠到了人群的前列。
人群中,一個書生怯生生的看著那個粗獷大漢,清秀的臉上卻隱隱有一股怒氣,之後他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張面孔漲得通紅,閉上眼睛向那大漢吼道,“你這樣的粗人懂得起什麼叫字畫嗎?憑什麼阻撓我進去,只不是一條看門狗而已。”後面的聲音卻越來越小。
但是勇氣可嘉,周圍的人群爆發出一陣喝彩聲。
胡昂然面無表情,切,不清楚自己的實力,敢挑釁比自己強大的人,那無疑是有勇無謀的表現,不值一提。
看著胡昂然一副冷眼旁觀的神情,藍清怡不知怎麼的,她奇怪的覺得胡昂然很可憐,心中不免一酸。
對世俗的唾棄,身心的冷漠算得了什麼。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你知道我是誰嗎?”那大漢咆哮道。
“我管你是誰。就連附庸風雅,恐怕你也上不了那種層面吧。瞧瞧你那一副粗莽之態,有什麼資格講談詩畫?”那清秀書生也鼓足了底氣,畢竟在這大漢面前,對於字畫,他有絕對的發言資本。
說到這裡,周圍的起鬨聲更大了。
那大漢猶不服氣,道,“你休要在這裡妄加評論,只怕有些人,只是嘴上功夫吧。”
嘿,想不到這大漢還有那麼點語言天賦。只要稍加雕琢,剃掉那滿臉的絡腮鬍子,說不定一個風雅之人就此誕生了呢。
那書生怒了,拍拍身上的灰塵,站了起來,憐憫的看著那大漢,道,“敢和我比一比嗎?我說的是書畫。”
聽到這裡,胡昂然不禁刮目相看,欣賞的打量著那書生,雖然寒磣,但還不失圓滑,儘管有些不知廉恥,那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