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機很少有關機的時候,我知道他身上一直都帶著備用電池。除非他不想接電話……
別墅的大門虛掩著,還未走進便能聞到嗆鼻的酒味,清清楚楚地聽到酒瓶碰撞的聲響。
我忐忑不安地推開一條小門縫,緊張地往裡張望。
他們背對著我,燈光暈暗。邢質庚趴在沙發上手裡握著酒瓶,杜易騰則忙著把桌上的酒往身後藏,很明顯是一個喝一個在勸,勸的人根本就無法阻止想買醉的人。
庚子一向自愛,煙都很少抽,因為他需要保持一個靈敏的嗅覺與味覺。如今他的手受傷,有什麼非喝不可的理由。
“砰……”,只聽見一聲巨大撞擊聲,一個空酒瓶被摔在地上,分崩離析。
“庚子你別喝了,你成心想廢了你的手嗎?”我聽到杜易騰輕聲地說著,“前幾天少喝點我沒攔你,可你看看你今天把手傷了,醫生怎麼叮囑你的,你都忘了?”
“手?要手幹嘛用?我他媽還能超越Steve。X嗎?超越了他,卓然就會對我刮目相看嗎?在她眼裡,我不過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連中餐都做不好的窩囊廢。”帶著酒醉後混沌的嗓音,他疲憊不堪地訴說著那些我從來都不知道的心煩。
“當初是你自己請她來的,說什麼要再創中餐奇蹟,有了她你就能如虎添翼。人請來了,花錢就能搞定的事情,你非得追著她到處跑,還把人搞上床,你說你要什麼人沒有,非得招惹她。現在好了,栽了吧?”
“她跟我的時候還是個好女孩,我是她第一個男人;我能不娶她嗎?”他聲音中的無奈我聽得一清二楚。這就是我們結婚的原因,我簡直想鼓掌叫好。
“我知道你的原則,不碰處,但你看你現在這樣,非給自己惹一身麻煩。當初隨便獻個殷勤,她不就把中餐料理與西餐的異同給你指點清楚,再加上她多年的研究,把一些中式搭配的要領交給你,你幹嘛非跟人上床不可。”杜易騰把一瓶酒扔到他跟前,“你就喝死吧,喝死你就超越不了Steve。X,這樣卓然就能甩了你,你也就重獲自由了。”
“你他媽就知道看我笑話,我還怎麼自由,我還能自由嗎?”
他喃喃低語,聲音中那種莫名的無奈與悲傷聽得我無法動彈,心跳彷彿在這一秒鐘停止,我忘了呼吸,也忘了疼。
“活該你栽了,你就不該回來,Steve。X是你永遠無法超越的巔峰,你認命吧。就算你把最好的美食評論家都請來,也改變不了這一事實。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你真是遜透了。美男計的最後結局是你給自己挖了一個墳墓,那個墳墓的名字叫婚姻。”
原來,都是假的!都是早已佈置好的騙局。
所謂的例外真的是因為我,因為我是處|女……
這是多麼荒唐好笑的藉口,僅僅因為我們上了床,發現他是我第一個男人,而他不得不娶我。
什麼愛然勿語,不是不用說,是不敢說,是說不出口吧!
我天真地以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他愛我,他想和我廝守一生。
不是,都不是。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騙人的。
除了錢以外,我竟然還有別的用處。和範斯澤比起來,邢質庚也高尚不到哪裡去。雖然他交賦了他的婚姻,成為我合法的丈夫。可這又有什麼意義呢?不過是能讓他更快地獲得所需要的資源,更快地超過Steve。X。
我以為這樣出色的男人已經不需要其他的裝飾,他擁有得天獨厚的一切,卻仍有他需要不惜一切代價去獲取的東西。
而我何其榮幸成為他的踏腳板!
我坐在別墅外的小草坪上,藉著樹影的遮攔和路燈的陰影隱身其中,等著杜易騰關門離去,我才僵硬地陰影裡走出來。
趁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