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習慣了。
這時,手機突然來了條簡訊提示音,朽木拿起手機翻開簡訊,上面寫道:我在你家樓下,見面談一談吧。
朽木覺得奇怪,踱步來到窗戶旁,往下望去,六樓雖然不高也不低,站在樓底下的人影還是能瞧出一些來。下面人流三三兩兩來來往往,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過,只餘下一抹白色的身影靜立不動。
會是他嗎?她心底問,不知道為什麼心底生出了一絲涼意。
做了一個噩夢後,整個人就開始恍恍惚惚,神經脆弱的要死。哎……
下了樓,那人還未走,背對著朽木,穿著常年不變的白色襯衫,高大修長的身影顯得遺世孤立,喧鬧的世事幾乎完全與他隔絕開,沿途而過的人時不時也會對他投注目光,他像看不見般,依然一動不動。
似乎感受到了朽木的注視,他轉過身來,凝視著她,他的眼裡依然無波無瀾,平靜得彷彿一潭死水。
曲風佑淡淡道:“你來了。”
朽木發現他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就好像知道她一定會赴約一樣。
朽木垂下眼瞼,看著他道:“風佑哥,真的是你嗎?”
曲風佑點點頭,白皙的臉孔沒有一點表情,遠遠的看似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這就是曲風佑,鄰家那位哥哥,一直給她的感覺。小小年紀時,她的情竇初開就比別人早,依稀記得他的臉色從來沒有好過,除非必要幾乎不開口說話,永遠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樣,跟那些哭哭鬧鬧的小男孩相比,在當時幼小的她眼裡,這是多麼與眾不同,於是,很自然的,她的目光總是若有似無的投注到他身上。
遺憾的是,未等她將暗戀說出口,曲風佑家裡很快就搬走了,小區裡面只是議論了一陣,很快風平浪靜,似乎再也沒有人記得曾經有一家子住在這裡。
只有朽木,悄悄的將心底的那一抹幽戀藏到了深處。
朽木躊躇了下,問道:“風佑哥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曲風佑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吧?為什麼要拒絕我的邀請?”
不要拆下來
“呃?什麼邀請?”,朽木疑惑。別說他的邀請,確切的說,他們甚至連一句話也沒怎麼正式說過。那天晚上,她猶記得,曲風佑把她像個燙手山芋似的,扔下車就走了。
雖然她不記得他了,他也沒提醒她呀!並且過了這麼多年,人的外貌都會產生很大變化。朽木不記得都很正常,正式認出他時,在公司裡面他甚至一句話都不屑於給她。
曲風佑不出聲,只是淡淡的看著她。
朽木又問道:“我不明白。風佑哥。”
曲風佑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淡然道:“也罷,你不去也好,本來就是一場沒有知途的冒險。我不該把你牽扯進來的。”
說的是什麼?什麼不該把她牽扯進去?她越來越不明白了。朽木道:“風佑哥,我真的不懂你說的是什麼,但是,如果需要我幫忙的,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我……我願意的。”
語畢,朽木也不敢去看他,連忙低下頭。
曲風佑難得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由於朽木低下頭錯過並沒有見到,他向她走過去,更難得的拍了拍朽木,從懷裡掏出一串鏈子,遞給朽木。
朽木更加不解了。臉色緋紅,並悄悄的盯著他手裡那串鏈子。
曲風佑道:“把手伸出來。”
朽木依言生出了右手,她是左撇子,戴首飾自然也不敢用左手去戴,他一聲不響的幫她把手鍊戴上,朽木內心撲騰撲騰,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激動、興奮、羞澀、惆悵、還有一點點落寞。
風佑哥是給她定情信物嗎?或者只是與她劃清界限?
曲風佑看著安靜的朽木,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