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他這個不屑的動作讓遲卉勃然大怒。
餘政廉面無表情的睨著眼連滿是對他的厭惡的妻子,凜冷的神情彷彿又回到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市委書記,“遲卉,你怪我沒有盡職做好一個丈夫的本分,那你有何嘗像一個妻子?從我娶你到現在多少年了?你有沒有關心過我?或者說,你有沒有愛過我?”
遲卉神色一震,神色驚慌的看了眼兒子,想制止丈夫再說什麼,他卻又再度開口道:“你是因為報復冷鄴霖的背叛才賭氣嫁給我,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我,那些年你仗著你父親的權勢欺壓我只是個小小公務員,在我面前一直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態,你那時有沒有當我是你丈夫?你連給我生個兒子都不肯讓他跟我姓,還怪我沒盡過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其實你心目中理想的丈夫人選和兒子的父親人選是冷鄴霖——”
“你閉嘴!”這些遲卉在兒子面前極力隱瞞的事情沒想到被丈夫全盤托出,她氣怒攻心,身軀直顫。
餘政廉冷笑;“怎麼,你怕兒子知道這些會看不起你?”
遲卉氣得無法回應。
遲晉延對於父母爭執的畫面並不陌生。
記憶中父母在一起的時間實在少得可憐,而這少得可憐的時間裡,他們每一次見面都會吵得天崩地裂。
以往他並無興趣知道兩人爭執些什麼,想必內容也和這次也差不了多少。
“爸,媽,我不管您們以往有過什麼不愉快,這次都請看在我的面子上盡釋前嫌,尤其是您。”他看向母親,神色嚴肅,“爸現在處於非常時期,我希望您能和我們團結一心,而不是讓我內憂外患。”
遲卉雙目一瞪:“你要和他父子連心我管不著,但我做不到和一個讓我厭惡的男人團結一心。”
“那為什麼不早點和我離婚?”餘政廉依舊沒什麼表情,語氣也出奇的冷。
說完又補充一句,“為了你那該死的面子?遲卉,你這一輩子輸就輸在你太看重面子。”
“我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遲卉恨聲打斷,隨即看向兒子,“這個家我沒辦法繼續呆下去了,我馬上收拾行李回你外公家,有這個人在的一天,你別想我會回來。”
沒有商量的餘地,遲卉轉身走向自己的臥室。
遲晉延頭疼的撫額望著母親的身影,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其實你也可以不用管我的。”餘政廉忽地開口,目光目無焦距的望著前方,“她說的沒錯,我是沒對你盡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你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你媽的功勞和你自己的努力,我不配做你父親。”
“爸,您別這樣說,您是我爸,我不論如何不會讓您去做牢。”
餘政廉聞言苦笑,“坐不坐牢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市委書記落魄成一個隱君子,那些真實擁有的名譽和權利地位突然間化為烏有,那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不過是行屍走肉罷了。
遲晉延感覺到父親的消極,這是他意料之外的。
“難道您對今天會走到這一步沒產生過懷疑?我查過了,是有人做了手腳故意陷害您。”
他邊說邊盯著父親的臉,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只可惜那張臉依舊面無表情。
“晉延,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是誰陷害我都無所謂,我這個樣子,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難道權利才能讓您感覺到自己是活著的?我們這些家人對您來說真的就沒有一點意義?”遲晉延反問父親。
後者臉上終於出現一絲愣怔的表情,卻轉瞬即逝。
“曾經是有的。”他開口,神情再度出現片刻的恍惚。
“在你媽和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