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準沒說話,卻直接走到一處晾曬著蘿蔔乾等物的地方,彎腰扯起地上鋪著的塑膠一角,向上一番,便露出了底下還沒有乾涸的水跡來。
“這邊窩風,又不見陽光,你把東西晾到這裡是為了長毛嗎?這兩天並沒有下雨,你這裡卻溼了這麼一大塊,如果只是洗什麼東西,你大可不必用乾菜來遮掩,潘金貴,你是怕我們發現什麼?”
一番話下來,潘金貴的臉徹底的變了顏色,他白著嘴唇,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片刻後卻彷彿忽然反應過來一般的扭頭就跑,結果被早有準備的鄭成宇三兩步追上撂倒在地上。
被壓制住的男人面目一下子猙獰了起來,嘴裡罵罵咧咧的說著一些不堪入耳的話,中間夾雜著不少諸如“道神”“報應”一類的話,反社會的情緒十分明顯。
林準微微皺了眉頭,看了眼彷彿已經被嚇傻了的另一個女人,直接叫人一起抓進了車裡。
鄭成宇低頭檢查了一下地上的水漬,跟著跑到了男人出來的屋後,臨時苫蓋上的防水布下正是監控裡出現的那輛銀色麵包車。
而林準這邊進屋看了一圈後,卻沉著臉走了出來,唐威跟在他身後,收到鄭成宇詢問的視線,卻只能搖搖頭。
裡面的擺設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看起來就像是個平常的家庭,他們似乎還有一個兒子,而且是軍事愛好者,房間裡有各種軍事海報和槍械飛機等等的模型。
他們這邊的動靜鬧的不小,村裡很多人都走出了自家的院子朝他們這邊兒看了過來,唐威大致的看了一眼,心裡頓時一咯噔,但面上卻沒什麼變化。
鄭成宇大致和一個村民交代了一下情況,便壓著人上了車,這邊唐威也坐進了林準的車子裡,等到開出了村口,唐威才猛的抓住林準的胳膊道:
“村裡還有!”
那個村子裡不止是潘金貴一家不對,當他們抓著潘金貴出來的時候,還有很多人的表現很不尋常。那種冰冷的眼神,完全不像是一個圍觀看熱鬧的村民該有的。
然而唐威那個時候卻並不敢說什麼,一來他們並沒有證據,二來,他們的人手也不夠,只怕是貿然行動,反倒引火上身。
林準點點頭,“沒有證據,只能先想辦法控制住這裡。”
唐威聽著林準不急不緩的聲音,心慢慢的安頓了下來。她相信林準應該會有別的想法和打算。
將唐威送回警局,林準本想上樓一趟,但口袋裡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我晚上來接你。”
收起電話,林準對唐威說了一句便匆匆的開車出了警局,剛才他接電話的時候唐威隱隱的聽了一耳朵,似乎是縱火案背後林準一直在查的人有了線索。
事情似乎正往好的一方面發展,因為抓到了一個重要 的線索人物,一直停滯不前的案子終於能往前推進了一些。
但這個“道神”不知道是給潘金貴吃了什麼藥,他的嘴硬的可以,無論怎麼威逼利誘都不肯透露一點這個“道神教”的資訊,反倒是反過來給負責審訊他的鄭成宇傳播刀神思想,直教人哭笑不得。
審了一下午,沒有什麼太大進展,鄭成宇摔著筆錄進來的時候一臉的頹喪。幾個和他關係好的隊員安慰了他幾句也沒什麼效果。
唐威摸過他手邊的筆錄看了看,內容的確有些讓人無語,但也看的出,潘金貴對這個道神教的崇拜和相信。
說實話,她一直不是很能理解這些邪教究竟是怎麼勾的人這麼相信他們,說吃了藥也不為過。
看了一會兒,唐威的眼睛忽然一亮,轉頭對鄭成宇道:
“鄭隊,你可以試著問點別的。”
“什麼別的?”
唐威用手指劃了劃筆錄上的兩行:“這個人對他的‘道神教’十分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