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是笙笙你嗎?”她立刻反應過來。
“恩,是我。找你有事吶。”
她打了個呵欠,“有什麼事快說,昨晚熬通宵熬得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起床氣,有事你多擔待點。”
“那我說啦。”我向她大膽求證——
“你覺得我漂亮嗎?”
“你有病!!”她尖叫。
啪嚓一聲掛了電話。
對著手機愣了一下,我接著便打電話給王木木。
……“木木啊,你覺得我漂亮麼?”
王木木陰沉沉地笑,“最近我很欣賞福爾馬林浸泡過的肉體質感,要不,你先試著泡兩天然後我再回答你吧。”
“……”
我啪嚓一聲掛了她的電話。
直到後來的後來,我依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超級美女呢還是一清秀佳人。這已經演變成了一個歷史的遺留謎團。
升上大二後,有大半年時間我都在跟著社團東奔西跑的遊覽名山大川,漸漸也喜歡上了攝影。
常常一到週休,我就帶著照相機滿世界跑滿世界拍照。我穿著寬大的T恤也穿精緻的雪紡紗,我腳下套著肥大的運動鞋也穿纖細的高跟鞋,我沐浴著陽光但一刻也沒有忘記塗防曬隔離霜(飆汗),我……偶爾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他,但我會立刻去跳上一段熱舞讓自己沒有力氣再想他,我經常累的渾身大汗但嘴上的笑也讓它越發的燦爛。
“就知道任副會長你又在這裡。”十分爾雅的聲音,幾乎讓人以為這是一個溫文有禮的紳士。
不過也只是幾乎。
我頭也沒回的直接側身讓一個位子,程咬金立刻毫不客氣的在我旁邊坐下。
我們面朝北方並肩坐在整個N大視野最好的天台上,我從腳畔抓一罐啤酒遞給他。“要不要?我今天買了一打。”
程咬金接過啤酒毫不謙讓的喝了一口,“呵呵~大冷天任副會長不好好待房間裡睡覺就愛跑天台上喝西北風,興趣還真是非同一般。”
我慢慢的喝著啤酒,靜靜享受這冰涼的液體從食道上緩緩劃下的舒適感,“今天我想安靜一點,要走要留你自己選。”
他偏頭看了我一眼,眼鏡背後雖流露微嘲,卻也當真沒再開口。
於是,在學生會明爭暗鬥了一年半的兩人竟也當真安靜下來,肩並肩地坐在天台上各自喝酒。
12點過了。
我動了動微麻的腳,站起身。
“要走了嗎?”他的聲音在夜色中溫和的瀰漫開。
若不是太熟悉這個人還真會被這種溫柔的聲線給拐騙到。
能說啥,只能說他爸媽把他給生的太成功了,無論是容貌,聲音,眼神都無懈可擊的儒雅柔和。
他見我半天沒說話,主動問道,“今天是出了什麼大事讓任副會長你大半夜跑上來喝酒?”
我聳聳肩,“我生日。”
天台上的風很大,他伸手拂開額前的碎髮,在鏡片後眯起眼,“不只如此吧。”
我豁達地攤攤手,“應該有學過魯迅《為了忘卻的紀念》吧。”
“為了忘卻的紀念……是為了忘卻還是為了紀念呢?”
我燦然一笑,提著滿袋的空啤酒罐走下天台,“年輕人,不要總打探長輩的秘密,知道太多秘密也不是什麼樂事。”
“年輕人……?”他神色古怪地看我。“你醉了?”
“ 就當我醉了吧。”我背對著他抬起右手灑然揮別,“晚安。”
……
一開始只是偶爾在一起坐坐喝喝酒,後來我知道我錯了。
我想我低估了程咬金的腹黑程度……
這孩子根本就是一打蛇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