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況並不少見,在城裡我們也曾遇到過三四個。許多訊息還是在旁人那兒打聽來的。」
小椿和嬴舟注視著畫紙,動作極同步地抱懷摸了摸下巴。
大猞猁:「因此,每日寅初,我倆都會回到城西河畔的位置。想必那便是施術範圍的最邊緣。」
如此推算,他們倆的起點應該就是在城東稻田外數十里了。
的確說得通。
可是有一點奇怪……
小椿若有所思:「我們來白石河鎮的第二日怎麼沒有突然回到原地的經歷……」
那個時候在幹嘛來著?
嬴舟側頭提醒她:「昨日寅時前恰好在趕路,大概是本就走在城郊,所以不曾發覺吧。」
小椿頷首,自覺有理:「哦。」
他倆兀自體會著這術法的深意,一時陷入沉默。
而面前的兩頭猞猁卻是相視一眼,認為二者應該已對現下的形勢瞭然於胸,於是乎雙雙腆著臉,「嘿嘿嘿」笑得十分諱莫如深。
「……」
嬴舟心頭瘮得慌,皺眉道:「幹什麼?」
「老大,如今狀況您也知道得差不多了。是不是……」
大猞猁略略一頓,他弟弟便很快接上。
「是不是該去大殺四方,橫掃宇內……比如昨夜那條蟒蛇精!它受了如此重的傷,多半就差那麼一刀了,可不能便宜了別人。」
大猞猁:「對對對。」
少年眉揚一邊,突然背往圈椅內一靠,好整以暇地開口:「我為什麼要去大殺四方,吞噬別的妖魔?」
他問這句話時,語氣裡帶著外放的輕蔑,那股倨傲和嘲諷之意分毫畢現。
後者給他反問得一愣,「破除了結界,咱們也好早日出去啊。」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妖與妖之間的爭鬥本就有傷天和,接納別族的妖力更是需要長久的修煉才能為收為己用,鬧不好還會入魔。一口氣就想吃出個胖子?大蟒精的下場你沒看見?」嬴舟不為所動。
這種模稜兩可的辦法一聽就覺得不靠譜。他才沒那麼傻,三言兩語給人挑唆上頭。
靠自身靈力強行壓制施術者?
誰知道那是什麼來路。
萬一把整個城的妖都吃盡了,也還是抵不過人家的道行,反倒落得一身靈力逆轉的下場,豈非叫他白白去送死?
兩隻猞猁面露難色,大概沒料想他會拒絕。
明明是個極有潛力的大妖,指不定再提一提修為,就能把結界破了呢?
年輕精怪,怎能如此消極怠工?
「可、可是老大……除此之外,您莫不是還有更好的法子?」
嬴舟似是而非地搖了搖頭。
他感覺自己還要再仔細地從長計議。
「強攻是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先不著急考慮。」
猞猁兄弟一聽便洩了氣。
剛入白石河陣局之人大多如此,總是想著能再尋別的出路,而後四處探查,多方打聽,用盡辦法,最後不還是隻能選擇這下下之策的蠢法子。
平白浪費許多時間。
他倆猜測嬴舟八成也得走一回這過程。
恐怕要等上個十天半月他才肯放棄。
久是久了點……唉,橫豎這些日子都熬過來了,有樹精堅實的防護術在,等就等吧,不吃虧。
「你們應該慶幸。」
嬴舟乜睨著他二人的表情變化,心知肚明,「我不愛吞食別族的妖來增長修為,也未曾修煉過這類術法,否則,第一個就吃你們。」
猞猁們:「……」
後者總算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似乎還是對面這頭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