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啟筷撥弄著鍋裡的肉。“為什麼不吃東西?我還指望你傷勢快好,對殺一次過過癮。”
被說到傷勢,落音抿唇闔眼,不想搭理。
莫折對此報以冷笑,撂下筷子就對著他腹部猛送上幾拳。落音張口,鮮血落地。
“你少條胳膊,叫林落音;少兩條胳膊也叫林落音;你四肢全沒了,只要還有一口人氣,還是叫林落音。而叫林落音,就是傷我兒子流年的那位,我就不會客氣。”莫折信別有深意地微笑。
“流年是你的……”
“雖然我兒子多的是,也不缺他一個叫我爹。但兒子總歸是我兒子,都說打狗也要看主人,他敗在你手多少讓我不舒服。”莫折看著地上的入土血跡,攤手聳肩。
“你想殺就殺。”林落音悶頭,反正他早不想活了。
莫折莞爾從腰際摸出酒囊,拔了木塞,自己灌了一大口,將囊口遞到落音嘴邊,“我生性好戰,有仗打就渾身舒坦。我等你傷好,咱們來個馬上論英雄。”
落音遲疑,最後還是喝了口酒。黑重鐵盔下,莫折信的臉顯得異常白皙乾淨,無比自信的笑容,這才是軍者的驕傲。
迷茫中莫折已為落音鬆了綁,“你自己再好好想想,當初你從戎到底為了什麼?”
莫折信覆命時,韓朗正在營邊小解。
“他答應了?”韓朗問。
“差不多。”林落音是人才,韓朗頭腦熱勁一過,又不想殺他了。
“你可真能唬,不過也只有林木頭這樣的,才相信自己的肉會被人煮著吃。”
“就是忒傻!這麼熱的天,他也不想想,廢胳膊能儲存幾天!”華容就不會。
“你是不是打賭又輸了。以後你打賭前,支會我聲,我開外盤,準賺。”莫折不客氣地點穿。
韓朗兇了他一眼,釋放完畢,甩袖瀟灑走人。“放手的石灰盒,我交華容自己處理去了。”
“哦?”
“斷就斷了,還藕斷絲連。”韓朗用幾不可聞的聲音抱怨了句。
“攻京城還要過太行山,潘克該和你討論這一天塹屏障的事。”太行山大小七個道口,虛虛實實進攻,總能得手。的cc
韓朗搖頭,“繞開太行,正面進攻。”
韓焉以為韓朗為穩定軍心,必然抄近路,必將翻越太行。韓朗將計就計,只放旗手搖旗,穿梭太行山。
趁韓焉調兵而動時候,韓朗殺到京城郭外,兵臨城下。
兩個月的圍城,終於讓韓焉氣焰殆盡。
韓朗終於下令,全軍準備,次日總攻。
啟明星亮,將士個個精神抖擻,進帳等令。
入帳前,流雲叫住流年,“最後圍剿韓焉,我會自動請纓,流年你別與我爭。”
流年錯愕間,只見流雲一手摺斷箭支。遠處的烽火照著兩人的臉龐,忽明忽暗。
兩個月圍城,糧草用盡人心動搖,路到盡頭,就連金鑾寶殿似乎也不復昔日輝煌。
大廈將傾,這聲響人人聽見,所以早朝也不再是早朝。
空蕩蕩的大殿,臣不再臣,君也不再是君。
已經三日不眠不休的韓焉紅了一雙眼,只好將龍椅拍了又拍:“周懷靖明明在我手裡,老二那裡又哪來的皇帝,哪來的聖上親自犒賞三軍!”
一旁跟著的還是昔日管家,到這刻還是一如既往低頭:“據說那假皇帝不曾露面,只是隔著紗帳發話,但是軍內有曾上過大殿的將士,聽那聲音,還真是……”
“真是!莫非這世上還有第二個楚陌不成!”
管家噤聲。
大殿內秋日半斜,過得許久,才有太監急匆匆來報,惶恐著打破寂靜。
“啟稟聖上,攻城號已經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