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而流年忙趁機出劍得手,敵人瞬間倒地,項頸鮮血噴濺。
流年身上的血腥味更加凝重,喘氣間他斂神斜睨華貴,“你怎麼在這裡?”
華貴脫下頭上的鐵鍋,掂石挺腰大笑道,“我乃天將降……”
“臨”字還沒亮出華貴喉口,華貴卻見迎面殺出一支弩箭。
流年手快舉劍將弩箭劈斷,可惜箭支力勁,後半支斷落,前半段鋒尖不變,直奔華貴額間眉心而去。
“當”!
一支飛鏢徒然出現,生生橫截斷弩箭頭,其弩鋒輕輕擦過華貴額頭,最終落地!
華貴呆呆向鏢出處望去,幾步開外——
流雲。
華貴怔怔時,流雲已經衝到他跟前,將自己頭盔摘下,戴在華貴頭上。
爾後,他緊閉了下雙眼後又倏地睜開,怒不可遏地訓道,“你搞什麼,給我戴好!”
“我……”多月不見,流雲五官更加清俊,一旁火光映襯,非常好看,但也反襯臉色相當地蒼白。
“再脫頭盔,你這輩子別想做攻了!”
華貴被流雲吼得一時無措,隨即反射性地將自己手裡的鐵鍋,套在流雲頭上,“你也給我好好戴著!”
流年打量兩人幾眼,識相地拍拍流雲的肩,“這裡交給你了,我上山!”
“一起吧。”
三人行,趕到半山腰。
流雲突然將路橫攔,“等等,這裡有些不對勁……”
“怎麼?”華貴環顧四周。
“有人布了陣。”流雲解釋,又見流年面色凝重,“我想莫折將軍他們已經入陣了。”
“這陣有多厲害?”流年皺眉拓步向前走了幾步。
“死陣,相當地棘手。”流雲抬手,無所謂地擦擦原本濺在臉上血漬。
雪又開始落下,山間風亂。
兩軍對殺熬到了黎明,步上河面冰上的月氏國兵將越來越多。
誘敵過江傾巢來犯之策,使得這戰打得相當吃力。
“敵營騎兵又衝過來了!”橋頭那方有人大聲示警。
莫折信真慢!這情況——好似有點不好玩了。
韓朗不再面無表情地觀戰,隨意挑了一杆長槍,催馬衝向戰役第一線,橋頭岸沿。
敵兵潰退!
殺退一撥,後面又跟上一撥。
幾列盾牌頂前,黑密的弩箭,掩護著隊伍呼嘯而來。
韓朗掄槍格擋箭支!
河對岸的指揮將領倏地指著韓朗這方大吼,韓朗根本沒聽到說的是什麼,也沒必要知道!
而橋面上那些持舉盾牌敵兵,突然左右一分,後面原本貓腰前進的兵士,當即跟進擲出絆馬索!
韓朗沒細想,本能挺槍去攔,索線碰上槍桿,順勢纏住繞上了槍頭。
同刻,跨下的戰馬中招,驟然栽倒在地;韓朗也跟著翻跌在兩軍殘肢肉骸之中。
驚詫一瞬,敵方一員悍將已經衝殺到了韓朗跟前,高高舉刀,力劈華山。
死亡被高舉在韓朗頭頂,只差一寸,在將落未落那刻突然停住。
悍將忽然胸口連中三箭,遲疑地一個頓挫,韓朗抓住刀的鋒刃,猛地往下一拉,把人拽下馬!
血順著虎口,滴下。
韓朗偷掃了眼後面——
正後方林落音左手橫握弓背,屏氣齒咬,拉開緊繃的弓弦,射箭鬆開弦,嘴邊稍帶出一虹血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