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為定。”他黑眸微微眯起,眸底的狡黠光芒更加熠熠生輝。
她徑自盯著地面,心裡更加堅定了徹底離開這個魔鬼的決心,他以初蕊一家的性命要脅她。
既然她沒有能力讓初蕊一家離開住了幾十年的佰草村,那麼與他的這次談話提醒了她一點,看來擺在她面前的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
她知道再過幾天會拍一場驚險的戲,那將會是她絕佳的機會。
“走吧。”他不知何時已經拉著她出了辦公室,她下意識想要與他保持距離,可他全然不顧,大掌將她的手密實地包裹住。
她驚慌地往走廊左右張望,生怕被人撞見。
他拉她進了專屬電梯,看著電梯門慢慢合上了,她才悄悄鬆了口氣,低頭看著腳尖,她又開始煩惱怎樣找人幫她,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那場戲應該屬於特技師所管。
“在想什麼?”她的手被他握緊了一下,他低醇的嗓音似乎帶著難以掩飾的愉悅。
“沒什麼。”她虛扯出一個笑臉,想到即將可以逃開這個魔鬼,心情開始矛盾,既激動又緊張。
他抿唇沒有說話,凝眸緊盯著她臉上的笑容。
難道臉上有贓東西嗎?她不自覺地摸著化著淡妝的臉頰,“今天拍戲,沒來得及卸妝。”
他不置可否地挑起眉,“晚餐你想吃什麼?”
晚餐?她愣了愣,反射性地問,“我們回曾宅,還是回熾闇?”
他低頭看著她,稍稍牽起唇角,“你想回哪裡?”
想到因手鍊而引起一連串事情,今天又被曾玄銘嚇得不輕,她脫口而出,“我不想看到曾玄銘。”
“當然可以。”他出乎意料的爽快,不知是不是她看錯了,他的眼裡竟然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唉,想到曾宅,大概現在曾家的人都知道她進入盛天的事了。
還有淺淺,她這個做姐姐的,太不負責了,明明說好要一直幫她補習到高考,可她昨晚又沒回曾宅,現在回去又要找什麼理由呢。
索性不回去了,淺淺這麼大了,臨近高考只剩下幾天,她應該學會自己安排時間做好複習。
掏出手機,原來已經沒電了,難怪手機安靜了一天,奐哥哥那裡明天再去請罪。
他拉著她走過側門,然後又拐過幾個小弄堂,到了另外一個路口,黑色賓利顯然停在馬路旁,這時副駕座上下來了黑人貝爾。
貝爾替鄭卓拉開門的時候,絮兒清晰地聽到貝爾在說,“主人,我剛剛得到情報,戴維森的人又悄悄潛伏到了這座城市,很奇怪這次只有三個人,而且據我們對他們的身份調查,他們並不是戴維森訓練的殺手。”
她假裝沒聽到,自己拉開另一側的車門坐了進來,耳朵卻尖尖地豎起來。
貝爾說完之後,他沒有出聲,只是伸長了手臂拽住坐得較遠的絮兒,“坐那麼遠做什麼?過來!”
她只好往他這邊移了移,看他完全沒有要放開自己手的意思,她不禁翻了個白眼,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她索性不去管他,暗自希望能從貝爾或是這個魔鬼嘴裡多聽到一些。
但令她失望的是,他緊抿著唇,隻字不提,她也只好作罷。
車子平穩地駛在街道上,貝爾突然又側身過來,臉上寫滿了有話想要說的神情,絮兒不禁心下一喜,但貝爾下面說的完全是另外一件事。
“主人,向先生半個小時前打電話過來,說今晚聚餐。”
聚餐?什麼聚餐?絮兒不解的目光盯著鄭卓,只見他淡淡地抬了下眼簾,“嗯。”
現在車子開往熾闇,聚餐大概就是在熾闇,絮兒興趣缺缺,她的注意力完全被貝爾說到那件事吸引了,戴維森的人又悄悄到了,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麼?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