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善若搖搖頭,將道經收好,坐下繼續喝茶。
在大殿側門外,一條人影將方才情景盡收眼底,轉身離開。
才不會給你呢
越百川與竹簪女冠前往異獸之門測算獸首方位,不出半個時辰便回來了。
據竹簪女冠所言,這是獸角製成的箭首,她授命施法,令其指向自身其他部位。
結果,其在異獸之門外胡亂偏轉,一時指向異獸之屍,一時指向臨淵道君,一時又指向崑崙——指向異獸本身倒是好理解,指向崑崙也說得通因為西王母有異獸一趾——至於指向道君……怕是獸角出了什麼問題,早就已經壞掉了,做不得準。
景善若聞言,悄聲對越百川道:“說起來,此箭方才便指向過神仙所著之書……本系古物,從異獸頭上砍下也不知幾千年,怕是放得太久,已不能作為指望了吧。”
越百川不屑地說:“所謂指望,不過是崑崙外界之人的想法。本道君壓根就沒記起還有此物留存……”
他言畢,又浮在景善若耳邊,輕聲叮囑:“對了,莫要在外人面前提起經書之事,切記切記。”
外人?
景善若心中頓時起了一個疙瘩:雖然留有些許曖昧,可難道她跟他還不算外人麼?
景善若道:“方才在場之人如仙姑竹簪女冠……她可是早早便知的,還下凡來跟我討過!”
“哦?”越百川愣愣神,轉首瞧了殿門外的竹簪女冠一眼,道,“你莫要給她。她是不敢動手搶的。”
“……大概如此吧。”景善若睨他。
兩人講著悄悄話,就見竹簪女冠結束與眾島主的交談,入殿內來了。
“道君,我已與仙都眾人商談過,那玄洲雅士來歷不明,崑崙自當好生追緝之。”竹簪女冠道,“至於異獸那處的洞穴,恐怕應是要及時塵封,不使人再得入洞內才好。畢竟那異獸軀體多有異能,若為惡人所用……”
“啊!”景善若輕呼一聲。
竹簪女冠並未留意她的舉動,倒是越百川以眼神詢問了一下,得到搖頭的回覆之後,方又恢復如常。
景善若剛才想的是,仙豆芽偷溜進去過幾次,還帶了毛髮什麼的出來,不知有沒有要緊?若是他偷偷割了異獸肢體預備留用,瞞著眾人,那可怎麼辦啊?
帶著如此的擔憂,她趕緊出殿去,找到仙伯真公,與他私下悄聲講述一番。
真公聽聞仙豆芽此舉,立刻惱火起來,呼喝著命令自己宮中的侍從集體出動,一定要馬上把少主給逮回來。
“開玩笑!危險邪惡之地,徒兒竟然不告自闖!當真不把自個兒性命放在眼裡!”真公對幾位島主道,“各位仙友不必勸解,吾等是將孽徒寵得翻了天,才令其幹出此等荒謬之事,不好生懲罰,只怕下次所犯便難以挽回!”
眾人聞言,皆表示贊同。
真公又衝景善若說:“景夫人,仙豆芽做出如此危險之事,是老朽管教不力,老朽在此跟夫人陪個不是。”
“啊,我怎麼受得起?”景善若道,“豆芽雖然剛行過冠禮,但心性……或許終究還是個不滿半歲的孩童,有勞老神仙多多管束了。”
她說得不甚篤定,因為關遊的脾性比起離島的時候,已算是大有長進,如今對異獸的興趣,不見得真是的孩童貪玩和好奇了。
此事應歸他的師父們管教,她只將話帶到,不再多言。
誰知,當夜,仙豆芽就找上她了。
三名小童已經入睡,景善若還在閒讀散記消磨時光,突然得了宮人傳話,說少主求見。
“少夫人,這麼晚了,就不要見他了吧?”阿梅一面勸說,一面乖乖地替她穿戴妥當。
景善若道:“豆芽不知有什麼事找我,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