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她!”老太太厲聲吩咐柴媽媽,那丫頭被制服,見是老太太,嚇得渾身抖如篩糠。
“怎麼回事?”老太太問那丫頭身後跟著的唱晚。唱晚道:“奴婢今日在收拾姑娘的屋子,就見一個面生的丫頭蟄蟄蠍蠍的在院子裡,剛問了一句,她就要跑……”
老太太是久在內院浸淫的,哪裡不知道這些彎彎繞,吩咐柴媽媽:“捆了鎖柴房去,問清楚!咱們府上可不是賊窩!”
那丫頭這才壯著膽子,忙叩頭:“老太太,奴婢不過是奉二姑娘的命來摘幾朵菡萏,姐姐們誤會了……奴婢不是賊,奴婢冤枉啊!”直磕得石板咚咚作響。
“不是賊,你跑什麼?”老太太冷冷一哼,那丫頭道:“奴婢聽說……大姑娘屋子裡丟了什麼東西,院裡就奴婢一個外人,怕說不清楚……”那丫頭已經哭了出來,也不知是痛的還是嚇的。
老太太卻不管這許多:“老柴!還不動手!”柴媽媽這才吩咐粗使婆子上前去捆了那丫頭。
“老太太……都是孫女管理不嚴,讓老太太受驚了。”如意動了動撞得僵硬的右臂,給老太太致歉,老太太一把攬過她來:“都是下頭的人不本分,你是姑娘家家的,哪裡知道這裡面的陰鷙?”
如意扶著老太太到上善居坐定,老太太問唱晚:“這丟東西是怎麼回事?”看這樣子是要為如意做主了。
“新來的小丫頭淘氣,學著打理姑娘的東西,把姑娘的首飾放得忘了位置…”唱晚解釋,老太太皺眉:“你這新近了丫頭?”
如意點點頭,很是感激的道:“太太憐惜,給孫女和妹妹一人四個丫頭。”
“叫上來,我瞧瞧。”知畫領命而去,帶著四人回來,老太太一見這四個就心裡冷哼,薛氏真是個沒腦子的貨,做下這般明顯的落人口舌的事兒,但是面上卻不顯,只道:“既然粗笨,你去回了你們太太,讓換了人來就是,她若不肯,就說是我說的。”她這般給如意支招,四個小丫頭嚇得心頭嘣嘣跳。
“可是……太太最近忙呢,孫女實在不忍心拿這些小事去擾她,況且這些小丫頭不過粗笨些,但勝在還算聽話,孫女覺著挺好。”老太太聽了這話細細打量了她,見她說的真心實意,就道:“既然你們姑娘這般說,我且留著你們,若再有這樣冒冒失失的事兒,自己去領板子去。”老太太說完就起身:“不是要去看菡萏的?”如意忙起身:“是呢,柴媽媽待會兒帶點回去插瓶。老太太屋子裡的長腰身美人瓶可還空著呢。”
老太太看了一回,略略有些興致,如意又吩咐丫頭們摘了那些含苞待放的,玉玉婷婷的給曉琴備著,等老太太回去的時候一道帶了回去。又讓唱晚親自給薛氏、趙如妙那裡送去,見如意這般周到,老太太心中讚許,面上不住點頭。
“太太這些天都在忙什麼?”回去的路上,老太太問柴媽媽,柴媽媽斟酌著,道:“想必是選秀的單子出來了,太太忙著給大小姐準備?”
“她能這般好心?她不從中阻撓就不錯了!”老太太說到這裡,想到了薛皇后可是薛氏的親姐姐!面上一僵,“你去問問,太太這些天要去哪兒,都見了什麼人,或者是要見什麼人?”
柴媽媽領命而去。
如意送走老太太后,心中舒暢,這真是意外之喜…精明如胡氏,定然是能想通這其中的貓膩,只是能把趙如妙拖下水也是極好的。她摩挲著玉鐲子,想著要不要再添些柴火,讓老太太的氣燒的更高?想想,還是作罷,畢竟那小丫頭也可憐。
“唱晚怎麼還沒回來?”如意問知畫,知畫著人去問了,半晌就來回話,面上帶著急色:“太太罰唱晚呢,說唱晚在她院子裡鬧騰,沒規矩。”
“怎麼回事?”唱晚雖說不如知畫穩重,可是也不是那輕狂的。
“唱晚捧著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