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將要闖入皇庭破壞新皇登基儀式,絕對不能讓他得逞,一旦失敗我們也不說什麼懲罰,因為那時候懲罰你們的將會是外區那群逆賊!」
「以下是你們必須牢記的要點——」
「不允許動用銃械,不允許致死致殘,不允許後退半步!」
「只求生擒,其次阻截,再次緩步!」
「重複一遍——絕對!不許!讓琴樂陰受到不可逆的損傷!此乃內閣四相印令,金石之誓!」
凡內閣發出的政令,都必有閣臣輔相的簽印,大多數情況都只有一相印,相印越多,代表朝廷越重視。級別最高的自然是六相印——輝耀內閣最多隻能同時存在六名閣臣輔相——如果內閣所有閣臣輔相都簽印,則代表這道政令是皇室與朝廷的統一意志,皇室為金,朝廷為石,謂之金石之誓,違背者視為對抗朝廷!
但就算沒有這道金石之誓,統計司所有幹員也知道不可傷害那位剛從血獄裡逃出來的。跟水雲宮登基訊息同時傳遍炎京的,還有水雲宮與她的追隨者琴樂陰的親密關係。
不過大家一開始只是將琴樂陰視為梟臣奸相之流,但隨著血獄發出求援訊號,隊長們將這道金石之誓通告全體,大家暗暗重新整理了對琴樂陰的認知——這哪裡是梟臣奸相,這明明是禍國妖后啊!
別說傷害了,大家已經在思考等下遇到琴樂陰,怎麼在阻攔他的同時儘可能地放海——他們也不求琴樂陰會記得自己的善意,只求琴樂陰吹枕邊風害人的時候別想起自己就好。
「督察,已經將金石之誓告訴大家了。」
軍車裡,銜蟬塵塵嗯了一聲,說道:「那就出發吧。」
照夜白坐進主駕駛位裡,四輛軍車便沿著大街朝血獄方向行駛,隨行的還有二十位踩著疾刀靴的幹員。他們在黑夜的炎京裡穿梭,驚醒了無數居民的噩夢,不少人還以為叛軍已經打進來了。
「督察,你打算怎麼辦?」照夜白一邊開車一邊說道:「趁機公報私仇?但無論你偽裝得再好,新皇都肯定不會放過你;按照命令阻截琴樂陰?你們本來就有私怨,這樣一來琴樂陰肯定會記恨你,等琴樂陰上位後你的日子就難過了。」
「很簡單。」狸奴冷笑道:「你現在寫封遺書說自己跟琴小狗有私怨,然後等下一銃將他打死,這不就結了嗎?犧牲你一個,造福你我他。」
照夜白乾笑兩聲:「督察你還不願意放過我啊……但我也沒辦法啊,那是鈞座的命令。」
妖變之夜那晚,銜蟬塵塵敏銳察覺到琴樂陰會有危險,然而當他準備過去救人的時候,卻因為吃了照夜白的昏睡糖果而睡了一晚。
第二天醒來的銜蟬小貓自然是有很大的起床氣,然而「奈瑟之心」傳來的訊息告訴他,照夜白執行的是鈞座的命令,琴樂陰的被抓是計劃的一部分,照夜白只是為了防止計劃被破壞才不得不迷倒銜蟬塵塵……
銜蟬塵塵能怎麼辦?鈞座可是四衛首領,就連謝塵緣也只是鈞座的屬下,而且在四衛成員看來,這世界上最為詭秘恐怖的人莫過於鈞座——他們不僅不知道鈞座是誰,他們甚至不知道有幾個鈞座。
最常見的猜測是有四個鈞座,統率四衛;也有人認為只有一個鈞座,掌握奈瑟之心本體;甚至有人認為有五個,四個統率四衛,一個統率其他鈞座……
這個悶虧狸奴雖然吃了,但他肚皮太小顯然消化不了,哪怕不能真的將照夜白煎炒悶燉,但惡言惡語明嘲暗諷自然是少不了,像照夜白坐下來的瞬間突然將椅子抽走這種操作三天裡發生了九次,簡直跟充滿壞心眼的小貓咪似的。
不過照夜白很擅長捋順他的毛,轉移話題道:「不過琴樂陰為什麼要越獄呢?他就算能面見水雲宮又能如何?內閣為什麼這麼怕他?上面一張嘴,我們跑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