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琴樂陰也能借用白金塔的精神海……」
「這個不用擔心,白金塔只會認定一位主人,除了校長以外再無人能調動白金塔,不然皇院早就出現副校長這個職位了。」
「樓銀海如何解決?」
「當晚樓銀海會被調動到炎京外區,他趕回學院至少需要半小時時間,這個時間足夠各位炸掉白金塔了。」
「皇院裡居住的教師若是前來支援……」
「請隨意施為,但如有條件,請儘量手下留情。皇院教師皆是務實仁善之人,絕非我們的敵人。」
一個個問題得到解答,一道道安排吩咐下去,十幾分鐘時間,這個驚世駭俗的刺殺襲擊計劃就初具雛形。討論得這麼快也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們全部都默契地忽略了一個重要議題——如何撤退。
因為提了也沒用。
先不提他們在炎京裡鬧事就已經是死刑,如果茶歡真的死了,動手的人能有一個逃出炎京,都算是炎京武柱的丟人。
茶歡當了二十多年的皇院校長,桃李滿天下,名震天下,人人稱頌,無論是討厭他還是尊敬他,他的死亡都必須用屍山血海來作為句號,而且炎京武柱有好幾位就是他的學生——他們想要茶歡死是真心的,但事後為茶歡報仇也是真心的。
另外,雖然他們都因為共同的目標相聚一堂,但這些勢力互相之間也是敵對的,畢竟大家的最終目的都是入主炎京,奪取輝耀。茶歡死之前還好說,茶歡死之後,別說互相幫助,逃跑的時候不落井下石都算是外地人有武德了。
如何撤退逃跑,大家心裡都有譜:死生有命,各憑本事。
「那麼,就這麼說定了。」湖心人顏傷說道:「行動時間為三天後的凌晨零點,截殺組的截殺地點已經確定,搜尋組和斬手組暫時定為皇院門口集合。各位回去後,讓各自勢力在明後兩天鼓動琴樂陰成為代理校長,儘量向茶歡暗示,他們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琴樂陰收買了他們,令茶歡降低對琴樂陰的觀感。」
「若是茶歡不肯讓步,計劃照常;若是肯,則二組合併,將琴樂陰和白金塔一併解決。」
「其他事,我既沒時間,也沒必要說。」顏傷環視一週,幻影的視線掠過藏在陰影裡的暴徒們:「說到底,我們這一切的努力,在聖劍輝耀的光輝之下,可能都是夢幻泡影。就算成功了,但就跟皇院裡進行的尋劍爭位一樣,勝利者永遠只會有一人。」
「我知道,肯定會有人事後退縮,拒絕參加;更有人臨陣倒戈,只求活命。這些都是合理的,因為我們的目標是這世上最悠久的歷史,最偉大的榮耀,最強大的力量,聖劍輝耀。兩千年來,除了輝耀皇室外,沒有其他人能染指它的分毫,就連我們,也只為了掀開它神秘的面紗。」
「一旦事成,在座各位,能活著離開炎京的,不會超過五指之數。」
「為什麼我們仍要行此叛逆之舉?為了主公?為了金銀?為了未來?」
湖心人顏傷的聲音有些恍惚:「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經在追逐聖劍輝耀。明明這是一件毫無利益可言,反而會引來殺身之禍的事,然而我卻對此樂此不疲,幾乎沒有任何放棄的想法,全心全意追尋它的餘暉。」
「為什麼呢?偶爾清醒過來,我也會問自己這個問題,我為什麼執著於它?為什麼我對它的狂熱,近乎於本能,甚至超越了一切慾望?」
「我想了很久,才得到了答案。」湖心人顏傷說道:「因為,聖劍輝耀,本就應該屬於我。」
「我生在名為輝耀的國度,從小聆聽輝耀的故事,我安穩的童年全因為輝耀的守護,瀕臨崩壞的社會因為輝耀死而不僵,野心勃勃的梟雄忌憚輝耀安靜護國,千萬百姓因為輝耀獲得勉強的和平。」
「上到皇帝,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