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後面出了書畫閣。
“這位於老爺倒是位熱心之人,早知道我們就不住福運來客棧了。”青沐兩眼閃動著,帶著玩笑之意地笑著調侃著。
這位老爺還真是好玩,剛才咬著牙往上加銀子的模樣真是令人想捧腹大笑,卻不知道他怎麼又突然讓給嶽公子了。此刻倒又突然對素未平生之人加以邀請起來了,卻不知他心裡想的又是什麼?莫不是……
扯起一個頑皮的笑意,青沐盯著於老爺的臉,側著身子對柳曼極小聲地說著:“這人不會是想以一宿之情向你換畫吧?”
“有可能。”柳曼緊望著於老爺不自禁露出的些許算計的目光,狡詰一笑。
雖然到現在還不知道為什麼一開始並不喜歡那幅漫畫的於老爺,會在與僕人交談了幾句後突然也想把畫買下來,但看他望著自己微微轉著的眼珠,卻讓柳曼覺得,他可能會以其他的方式再向自己買一幅畫。
其實早在他們二人競價之前,她就料到,於老爺在完全清楚地意識到自己這個作畫之人在此之後會悄然地把畫讓給嶽公子,這也是大多數人通常的做法。畢竟就算想要一幅一模一樣的畫,也大可以找她重畫一幅,完全沒有必要自費錢財地大肆往上加價。
嶽公子或許無所謂,明顯是個不怕花錢的主兒。但看於老爺往上加價的架勢,想必他是一時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才會與嶽公子相爭。
“於老爺客氣了。”柳曼對著於老爺嫣然一笑,“我是隨……朋友一同出行途經此地的,已經有了落腳之地。況且,我與於老爺不過一面之交,豈有初次相見便加以叨擾的道理。您說是不是,於老爺?”
柳曼微歪著腦袋含笑向於老爺反問了一句。假若於老爺真的想另要一幅漫畫,她倒很想看看,這個有些小氣的老頭,會如何向自己開口,又會以什麼樣的條件對自己開口。
隨朋友出行?柳曼的措詞令青沐抿了抿唇,含笑看了她一眼。她口中的朋友是指誰?是主子麼?
這個女人還真是有點讓人看不懂。她有一張利嘴,更有一副能解蝕血之毒的身子,卻又裝扮成男子隨在主子的身邊。先前還以為是羅公子從哪裡搜尋來特意安排在主子身邊的,可是她卻又獨自拿著畫出來賣,若真是羅公子弄來倚靠主子的人,又豈會缺錢花?
“這……小兄弟說得是,是老夫一向待人熱情,一時口快了。”於老爺稍稍有些羞愧,眼睛微微躲閃著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對著柳曼說道。
都怪他急於算計,總想著不花錢能從柳曼這兒換一幅畫回去,才會如此失言。畢竟這幅畫許二公子還未曾見過,倘若那許二公子並不喜歡,花錢買回去豈不是白白浪費了許多銀子。
想著這一茬,於老爺被僕人阿貴說動的心立馬淡了一點,心裡又泛起了另一個心思。對著柳曼稍點了點頭,向剛送走嶽公子的掌櫃打了個招呼,便匆匆地離開了。
“畫賣完了,我們也該離開了。”蹙著眉頭望了一會兒於老爺匆匆離開的背影,柳曼拉了拉放著銀元寶的鼓鼓的口袋,笑著對青沐道。青沐應了一聲,兩人便也準備出門。
站在門邊的掌櫃見二人也要離開,稍一遲疑,便迎上走過來的柳曼二人:“二位小兄弟且慢走。”
青沐對著門外樹上綁著的白馬吹了一個響哨,看著原本躺在地上的白馬緩緩地站起來,昂起頭來嘶鳴了一聲,他興奮地大笑了一聲,才轉過頭來漫不經意外加十分不屑地道:“掌櫃的剛才不是叫我們快點離開麼?現在我們主動離開你倒又叫住我們了,真是令人難以琢磨。”
他平時最討厭這樣趨炎附勢的勢利眼,隨在主子身邊那麼久,什麼時候有人這樣瞧不起他了。若不是為了掩飾身份,他又豈會穿著這樣的普通青衣。
這個狗眼看人低的掌櫃倒好,打從一進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