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得只剩一口氣了。
這流言,看不見摸不著,有人縱容著,饒是清雅也無計可施。好在,只是昏迷了,還有希望不是。若是佟國綱真的去了,那姐弟倆怕是再也難擺脫這災星的稱呼了。
介福聽到這個傳言之後,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越發的勤奮練武了。
三日之後,京城裡有了確切的訊息,佟府的老太爺佟國綱去了。小薛佳氏也無心再為難姐弟倆,她是個新婦,尚未有孕丈夫便出征了,如今公公又去了,得守孝三年,她不知道何時才能夠懷上自己的孩子。倒是那個庶姐,不過是個姨娘,倒在鄂倫岱走後不久,便查出了身孕,如今已經有七個月了,真真是個好命的。
鄂倫岱與補熙扶靈回京,兩父子都瘦脫了形。整個街道都被護送的衛兵們堵了個水洩不通。三三兩兩的小民們遠遠的望著,身前享盡富貴榮華,身後連皇上都親自哀悼,滿大清的有幾人得此榮耀。
棺木到達佟府門口時,新年才掛上的尚未褪色的紅燈籠已經被換了下來,滿目都是白色。小薛佳氏披麻戴孝的帶領著後宅眾人一起在門口迎接。清雅和介福被擠在後面,只在最後瞧見了那漆黑的棺木的邊。
“阿福,可記得姐姐之前與你說的?”
阿福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兒,堅定的點了點頭:“阿福知道,即便是阿姐不說,阿福也會守著瑪法的。”
清雅點了點頭,摸了摸介福圓圓的腦袋,挺了挺身子。隨著眾人,一起走了進去。
棺木停在了榮光堂的正廳裡。現在已是春季,為了保持遺容,整個榮光堂裡到處擺滿了冰,企圖讓氣溫更低一些。養尊處優的女人們那裡受得了這個罪,當了會孝子賢孫,便各自找理由散了去。小薛佳氏是主母,要準備接待一會前來弔唁的客人,薛佳氏有孕在身,自是不得操勞,郎氏的介德還小,需要照顧。
偌大的靈堂裡,就只剩得了鄂倫岱、補熙、清雅和介福四人。
清雅拉著介福的手,輕輕的走上前去。回來之後,已經有人重新整理過了遺容,才數月不見,佟國綱原本有些過於粗壯的身形迅速的消瘦下來,早前準備的壽衣穿在身上顯得有些空鬧鬧的。臉色有些發青,嘴唇也是烏黑烏黑的,不知道是因為中了毒還是因為冰棺的溫度實在是太低。清雅一見,便紅了眼。原本親近他多少是要利用他作為姐弟的靠山,現如今看著那生龍活虎的老人躺在這裡沒了氣息,卻讓人打心眼裡覺得心酸,清雅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龐,冰冰的。
不一會便陸陸續續的有了前來弔唁的人,清雅與介福哭倒在地,那聲聲淒厲的哭聲,讓來客們忍不住都傷心流淚。瑪法走後,倆姐弟在這後宅之中再無可依,任何一個人依著“刑剋”的流言都可以置她們姐弟倆於死地。所以他們只有哭,哭得整個京城裡都知道,他們是真正的孝子賢孫。
突然,只聽得砰的一聲,清雅只覺得一個重物擊來,背心窩裡一陣鈍疼。她扭過頭一看,只見一個穿著麻質長衫的老太太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她面板透白,形容威嚴,可見久居上位。脖子上掛著一串佛珠兒,右手裡拿著個木魚槌子,原本砸到她身上的是一個木魚啊。著老太太是誰?
只見那老太太怒氣未消,抬腳又是一踹,那燒著紙錢兒的火盆子便向姐弟倆飛撲而來。清雅大驚,連忙撲倒在介福身上。廳裡那些膽小的婦人們都閉上了眼,這下子,這姐弟倆可就慘了。
半響也沒有見那火盆子砸到身上,清雅鬆了口氣,扭過頭去,只見一個身形瘦弱的少年擋在姐弟二人跟前,那火盆子落在不遠處正骨碌地打著轉,火星子濺了一地,顯然這火盆剛剛被自己的哥哥補熙踢了出去。
“瑪嬤,你這是做甚?你是要殺了弟弟妹妹麼?”佟補熙怒視著眼前的老太太,心裡一陣後怕,若是他不出手,那清雅的背可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