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的菜已經上完了,最後上來的是一些下飯的農家小菜,象酸蘿蔔,炒豆子,花生米什麼的,緊跟著就上粗糧飯了。
一些吃飽了又大方的爺們邊先走了,還有一半兒都是寫姑婆的,覺得送禮了不多吃點划不來,於是硬要吃完飯再回去。
這裡面就有馮勇馮剛兄弟,別的婆娘都好笑地看著這對兄弟,這麼多年了還是這個德行,更多的人鄙夷地看著香草。
香草從小在家也是被抬著的,再加上嫁到馮勇家大不如以前,心中自是憤懣不平的,現在被這麼多人鄙視著她更受不了這個氣了,於是拉著馮勇要回家。
馮勇是個火爆脾氣的,覺得自己吃碗飯而已,被老婆這樣指指說說拉拉扯扯的很沒面子,很惱火地站起身把香草猛的一推,香草沒有站穩一下子後倒在地上,身上不知從哪兒咕嚕嚕滾出一個東西來,一下子撞到放鍋的鐵架子上,一聲清脆,眾人這才看清楚是一面插鏡。
鏡子已經破得七零八落,剩下一面光禿禿的木製後託。
偏偏這木質後託五娘看著那麼眼熟。
"香草,你偷我洗臉盆架子上的插鏡!"
五娘也不時好惹的,當場認出來東西當即質問。
有人將拿空木托子對著牆邊的洗臉盆架子一比,頓時眾人都明白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馮勇一下子愣了,如今證據確鑿,眾目睽睽之下自己的媳婦偷了東西還摔破了,先不說五娘娘家兄弟幾個不好惹,就說現在他的臉也沒地兒放啊,雖然他們兄弟不討喜,但從來不會偷雞摸狗的。
所以當下馮勇臉色就變了,站起身拎起香草就是幾個耳光,邊打邊罵到,"賤…貨,我叫你手腳不乾淨的…………現在好了,看我不打死你………"
一邊打一邊跟五娘賠禮說好話的。
說實話黑妹一向看不起大女人的男人,不管這個女人有多差。
但此刻黑妹真心有點覺得馮勇並不像平時看起來那麼簡單粗暴了,他還是個很聰明的人,因為這個時候他只有打香草這唯一的一條出路了。
只要打了香草,一來也算是平息了眾怒,五孃的孃家哥哥個個是護妹心切的,他可不敢觸黴頭,二來,這一塊鏡子最少也要值個二三錢銀子的,他哪兒有錢賠啊,現在只能靠著打她賠罪看能不能逃過賠錢這一茬了。
而五娘不知道是已經看出馮勇的心思還是念著當初香草和她娘種種欺負黑妹家的事情,就那麼冷靜地看著。
雲哥和菊珍嬸兒這回本來正在後面灶房收拾剩菜的,得到訊息這才跑出來。
雲哥不明所以,可菊珍一看那玻璃碎片心裡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做賊心虛啊,趕緊往回溜。
香草本來頭腦還凌亂著,被這樣羞辱著都昏頭了,卻一下子瞅見菊珍了,在地上指著往後縮的菊珍就喊著,"我沒有偷,我是看見菊珍嬸兒吧東西藏在雞窩我才拿的……………"
這一句喊的,把原本還指指點點說香草怎麼變成這樣的話一下子都停住了,因為香草的指認似乎更有說法力了。
於是眾人開始陰險地看好戲起來了,婆婆偷藏兒媳婦的東西,這下可熱鬧了。
五娘也不作聲,就那麼看著菊珍嬸兒,看得她心裡直髮麻。
忽然五娘站起身來,笑得格外甜,走過去拉了菊珍嬸兒的手就按她坐在長凳上,對著大夥兒說到,"我覺得香草是胡說的,我真不信我婆婆能偷自家的東西。"
菊珍這時候臉上才安穩下來,覺得這個兒媳婦真心不錯啊,雲哥也向著她輕笑。
香草還在地上嘶叫著,說得一板一眼的。
"夠了,"五娘一聲怒喝,"香草,你自己乾的骯髒事兒還想賴在我婆婆頭上?好,如今我就當著大家的面兒證明我婆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