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昨晚應該是在這裡度過的吧?那莊楠西又是怎麼把她送回來的?
“雨雨。”聞到了她滿身的酒氣,念柳嘉不安的走到她身邊,把她擋在眼前的髮絲用手粗略理好。
冉雨朦朧中睜開了眼睛。渾身酒氣的她此時顯得比什麼都要狼狽。宿醉未散,跌跌撞撞的指著念柳嘉。大笑了起來。
“雨雨你怎麼了。”念柳嘉連忙扶住隨時都可能摔倒的她。
“不是那樣的,真的不是那樣的。我的心好痛,好痛你知不知道?我要的不是他的補償,不是因為補償而禁錮自己,他為什麼還是不懂。”梗嚥著,情緒起伏不定。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乾脆橫手一掃,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全到了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現在就收拾,我收拾。”地上的狼藉映入眼簾。冉雨此時的表現讓念柳嘉的心都為之抽搐。往日裡多能調節自己情緒的一個人,怎麼會變成這樣。嘴裡只是不斷的呢喃著“我現在就收拾。”俯身徒手拾起剛剛打落地面而破碎成玻璃的瓶子。
“啊。”一個輕輕的叫聲剛落下,紅色的血液隨著碎片中殘留的紅色液體混合在了一起。帶著血腥帶著醉人,是不是就是現在的冉雨呢?
“你跟我出來。”念柳嘉再也看不下去她這個模樣,喝止了她。餘風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什麼是補償?她一定要找他說清楚。
“柳嘉你先出去吧,我還沒收拾好呢,你看我多沒用連幾片玻璃都可以欺負我,呵呵。你先出去,我等下收拾好了給你做早餐。”冉雨拼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做出了一個笑臉給她看,和著眼淚的笑臉看了都能讓人心碎。
“跟我走。”實在忍無可忍,念柳嘉不顧冉雨的不情願,一把把她拉到了客廳,在翻箱倒櫃的找出了醫藥箱,對她的手做了簡單的消毒。冉雨就像一個木偶一動不動的任她擺佈。
傷心冉雨
“就一個男人,真的值得嗎?”把醫藥箱放回了原位,泡了一杯濃茶遞給了她。清澈的眼裡裝滿了不捨,鎖骨處的桃花也隱隱作痛。越發的妖嬈,第一次服侍別人,第一次意識到了她鎖骨處的梅花不同一斑。
“你懂嗎?刻苦銘心的東西,不是自己怎會知道值不值得?”重心往後一仰,整個人都躺在了沙發上,也許這樣可以讓她舒服點吧。憂傷的氣氛透過空氣傳播而感染了念柳嘉。
是啊,值不值這個定義又有誰能拿捏呢?世人明知不值不一樣還執迷不悟嗎?
“孤兒院的時候第一次見他,他說他會保護我,我信了。”見念柳嘉只是靜靜的坐在旁邊當一個傾聽者,閉上了眼睛描述著她腦海裡出現了一幅又一副的畫面。
“後來他被領養了,他說他一定會來接我,我也信了。你知道嗎?那兩年我每天都重複的做一件事,坐在孤兒院門口的大樹下,一直就坐到黃昏。呵呵,無聊吧?”說著說了,一滴晶瑩的液體從她的眼睛滑落。只有念柳嘉看到了,她眼中的淚也是她心頭的血。想伸手幫她拭去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動不了。只聽到耳邊再次傳來了冉雨的聲音。“奇蹟哦,我以為我不會再流眼淚了,不管多苦都不會了。原來眼淚是用不完的。”
輕輕撫摸過她眼淚流過的混跡,希望也可以把她心中的創傷撫平一些。“雨雨,不要再說了。那些事我都知道的。”
“不,你不知道。很多你都不知道,因為我虛偽,所以之前告訴你的那些都是美好的回憶,可是很多都被我故意一筆帶過的,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念柳嘉暗暗苦笑,她怎麼會不知道呢?含糊其辭的話怎麼可能聽不出來?但她以為只要餘風先跨出了第一步他們之間存在的所有問題便可以迎刃而解,看來還是太天真了。沉默的看著她,看著眼前幾乎一撮就破的紙人兒。
傷心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