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到了北堂戎渡面前,兩人之間的距離竟是一跨而過,準確無比地刺向青年的咽喉,與此同時,北堂戎渡手中的長劍也已經遞到了北堂隕身前,劍尖點向男子的眉心前面,只有寸許距離,勁氣將對方的長髮激得四散飛舞,那劍上散發出來的已不是森冷迫人的寒氣,反而是一種熾熱難言的氣息,分明是與空氣摩擦才產生的熱量,才使劍身發熱,可想而知,這到底會是一種什麼樣的速度,多麼猛烈的力量!北堂隕眼中精光大起,右腕一翻,手中長劍返身迴護,運力貫透劍身,劍走龍蛇,劇烈震盪起來,恰恰盪開北堂戎渡這一劍之威,分毫不差!
兩人乍一交手,立刻就是狠辣無比的招式,沒有絲毫容情,這伯侄二人都是當世絕頂的高手,不過呼吸之間就已經電閃雷鳴一般地交換了十數招,北堂隕嘴角噙著滿是殺意的笑容,目光冰冷,只一味狠攻,這二人畢竟都是北堂氏一脈,雖然所學不同,但是彼此的底子還是同出一宗的,多少還是有跡可尋,往往可以將對手的後招摸出大半,心腸也都是狠辣無情,定是要置對方於死地,因此根本就沒有太多追求花巧的必要,最終還是要靠內力的精純與臨敵的經驗取勝,他二人也不是第一次交手,彼此心中都有一點計量,知道對方是強勁之極的對手,修為相近,於是一出手就是毫不留情的殺招,激烈兇狠之極,稍有不慎就是生死立判。
北堂隕的劍法快如鬼魅,劍氣如霜如雪,空氣甚至都被劍身震盪撕裂,出現了隱隱約約的扭曲,變幻莫測,令人無法用肉眼捕捉到劍鋒的準確位置,劍光如同龍蛇亂舞,聲如龍吟,那廂北堂戎渡卻也絲毫不落下風,只見他運劍如電,輾轉騰挪,好似在使用著一支巨大的畫筆,正隨意地揮灑書寫,卻招招都是雷霆萬鈞,一道道劍光好比千萬條毒蛇,從容揮灑出氣象萬千之勢,當頭罩向北堂隕,不過是大半炷香的時間,兩人已經鬥了將近三百回合,他二人施展的都是精妙絕倫的殺招,如此一來,所耗費的心力和內勁就是十分可觀了,這般廝殺之下,即使他二人內力精純渾厚,卻也不能持續太久,但北堂戎渡與北堂隕今日都是打定了主意要將對方斃於劍下,非分出個死活不可,因此誰也不曾放緩了攻勢,兩個人都已經心知肚明,此戰想要速戰速決是不可能了,現在拼的基本就是誰的內力更渾厚精純,誰更能把握全域性!思及至此,二人一個要報當日自身被囚、父親受辱之仇,一個因嫉生恨,殺心凜冽,兩個人都是直欲置對方於死地才好,用上的都是有你無我的殺招,就在這時,只聽北堂戎渡厲喝一聲,翻手出劍,劍光矯若遊龍,宛若靈蛇,跟著腳步疾竄,長劍突然由極快到極狠,徑自向北堂隕撲去,北堂隕狂笑連連,眼眸中透出嗜血的紅光,坦然迎向撲面而來的劍影,但見劍光暴漲之間,兩人越戰越急,越戰越狠,周圍劍氣四射,但凡草木花葉之流,無一不被被這狂暴到極點的劍氣絞碎,劍光當中點點花瓣碎葉飛散,落英繽紛,北堂隕沖天烈火一般的嫉恨溢滿整個身心,向來他得不到的東西,又怎有眼睜睜地瞧著別人得到的道理?一想到北堂尊越鍾情於面前之人,立時恨不得將北堂戎渡千刀萬剮,斃於自己劍下才能暢快幾分。
須臾,就在兩人的長劍彼此相格的一瞬,北堂戎渡突然劍尖一震一偏,便已使出纏字訣將北堂隕的劍身帶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