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才是有用的,莫非你忘了嗎。”
“我沒忘,從來沒忘……是,你說的對,你從來都是有道理的,從來都是你教訓我……”北堂戎渡忽然笑了起來,可同時不知道為什麼,卻有兩行溼潤的痕跡慢慢從眼眶當中蜿蜒而出,從那如玉般的面頰上極緩極緩地流下,什麼都忘記了,全部都忘了,想說的話也一句都說不出口……如果不是痛苦到極點,身為男性的自尊與自傲,幾乎不可能讓北堂戎渡這種自視甚高的人,做出這樣人類出自於本能的哭泣行為,也許北堂戎渡確實是一個冷酷、無情、狡猾、自私乃至殘忍的人,可是這卻並不意味著這樣的一個人就永遠不會流淚哭泣,有時候他同樣也需要眼下這種被當作軟弱體現的行為,就在此刻,就在此時,來讓自己多少宣洩一下。
……明明還有很多來不及說給這人聽的柔情蜜意,甜言愛語,難道就要這麼突兀地結束嗎……他其實知道北堂尊越對自己而言,是特別的,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可是卻不知道究竟應該去怎樣對待這個人,也許是因為他還不太懂情愛,或者說,是因為他以為對方會一直都在那裡。
北堂戎渡在心底一遍遍地咬牙命令自己,'不準哭,哭什麼,北堂戎渡,你個沒種的東西……'可是喉嚨卻好象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發不出聲來……突然間,只聽‘啪’地一聲清脆的響動,卻是北堂戎渡抬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然後抬起頭來,他哆嗦著,顫慄著,發著抖,可那臉上的表情卻畢竟多少平靜了下來,北堂戎渡有些神經質地笑了一下,雪白的臉頰上明顯浮現出一個淡紅的掌印,他極力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低低地笑著,道:“爹,你知道嗎,我當年曾經在佛前許過願,那時我說,‘我想讓那個愛我之人忘卻孽緣,變得和從前一樣,若是不然,那就叫他愛我一世,不得稍有離心,為我如痴如狂,縱我棄他如敝履,他亦仍然愛我如性命,生生世世心中都只能愛我一個,不得迴轉’……可是現在你,卻明顯不是這樣。”
北堂戎渡站直了身體,輕聲笑著,瞳孔不自覺地微微縮緊,顫抖的幅度卻越來越輕微,幾乎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了,可那眼睛裡流露出的壓抑瘋狂之色,卻表現得如此鮮明,他語氣悠然地道:“爹,你還記得嗎,當初我曾經說過,如果你以後變了心,我就會殺了你,那麼,你知道嗎,此時此刻,我真的是想要殺了你啊,然後一口一口地吃了你,半點兒也不剩下,這樣的話,你就永遠都不能離開我了,我們會永遠都在一起……可惜,我卻做不到……”
此時臉上僵硬的笑容,並不意味著如同岩漿般翻騰洶湧的心,就真正已經平靜了下來,北堂戎渡一面說著,一面貪婪地看著北堂尊越,男人的輪廓被玉色肌膚與光滑的黑髮襯托得柔和了一些,讓他想要去撫摩,去親吻,北堂戎渡看著北堂尊越,心想難道這就是這個人的報復嗎?如果是的話,那麼這果然是最好用最痛快的方法,只不過,他何其殘忍,何其忍心……
北堂尊越的眼神微微動了動,可他依然沒有出聲,因為他認為北堂戎渡對自己的感情並不對等,面對著這樣一個驕縱自私的情人,好象永遠也長不大,永遠只知道一味索取而不懂得回報的情人,即便是強如北堂尊越,也不是不會覺得累的,儘管他為這個人義無返顧地付出萬千,可卻不代表沒有怨懟,他希望北堂戎渡只愛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