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客,克春風。
儲升沒有給宮容開口的機會,呵斥道:“身子不好且回去養著,這裡沒你的事兒!”
太子陰桀桀的冷哼道:“自是沒有宮卿的事了,這犯罪的是罪魁禍首,誰敢說與幕後指使有關?”
七皇子作宿醉未醒狀:“這有個好靶子,比什麼盾牌都管用,合著姬女命賤,就算她敢說出幕後人最後還是難逃一死……”
儲升爭鋒相對:“我兒不問世事被美色所迷,這姬女多詭豈是我兒能管得了的?再者說,央姬在姬門十五載,陪我兒才數月,這幕後指不定是誰在栽贓嫁禍呢?”
橫著,他明哲保身,無憑無據無人可奈何他。
豎著,他擔了幕後指使之名,謀殺皇親國戚,後果可想而知。
橫著豎著,她都是死罪一條!
慶元帝重用儲升,自是偏袒宮容,加上更深夜重也委實疲乏。
慶元帝打了個哈欠,“宮卿前來,有何要事?朕今晚也乏了,沒個要事就都散了吧。至於央姬,朕準她到地下陪許卿……”
生死之間。
宮容既然來了,就沒打算獨善其身。
宮容道:“陛下聖明。一介女子豈有這麼大的膽子?原是有人主使,還請陛下明鑑。”
宮容字字千鈞之重,凝重如臘月水上霜。
慶元帝似笑非笑:“那宮卿倒是說說,是何人主使?有何證據?”
宮容俯身叩拜。央姬心在滴血。
宮容道:“臣不知主使。但臣保證,央姬是冤枉的。央姬乃臣愛姬,央姬有罪,臣萬死難辭其咎。”
君子一言,兩命相系。
慶元帝有些動搖。
慶元帝素來器重儲升偏袒宮容,眾所皆知。
何況這許廣說是十皇子親舅,獲封的不過一個沒有實權的國子監祭酒。帝王之心,昭然若揭。
慶元帝的動搖更添了太子和七皇子的心頭恨!
慶元帝把什麼好處都給宦臣一行,對自己的親兒子視若草芥,他們該有多恨……
太子豁出去了:“今兒央姬若不被正法,趕明兒央姬要是殺了十皇弟,父皇是不是還是要偏袒?”
七皇子應和:“皇兄你胡說什麼呢!央姬擅殺皇親國戚,當千刀萬剮,證據確鑿,父皇怎麼可能偏聽宮卿之言?”
因著在場有不少皇親國戚。
慶元帝秉持帝王風範,金口一開:“行了宮卿,回頭朕讓教坊司再去閭閣挑幾個比央姬不差的姬女給你。”
金口定音,央姬必死。
宮容恭敬的垂首,話語更加恭敬。
宮容平淡無波的言道:“臣謝陛下恩典。然,眾人皆知,臣獨好央姬,臣對外更是大放厥詞,萬里挑一的央姬乃宮容愛妻!”
宮容繼續道:“臣的京衛軍十二將聽宮容這般厥詞,更是好奇央姬容色,便擅自做主在圍場方圓三里外等著,等著明日偷窺央姬一面……”
宮容言下深意便是:他布了京衛軍在圍場方圓三里外,若是明日他不能安生與央姬攜手離開……
就憑閔業帶的五千禁衛軍,又豈是這千軍萬馬的對手……
宮容早就布好天羅地網,誰敢動她,就一網打盡。
忤逆犯上又如何?若沒了央姬,他還指望善終做什麼?
眾人大驚失色。
慶元帝飽含深意的瞥過宮容,收回金口:“朕說宮卿啊,這姬女不懂事,你可要好生管管……這女人可是慣不得的!若再做出什麼蠢事……”
宮容淺笑,宛如枯木逢春,“央姬秉性純良,臣信央姬。臣的央姬不做蠢事,若是旁人做了,臣定會揪出罪魁禍首。”
言下之意,誰再敢打央姬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