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屈下身,滾燙的帕子便敷上了她的腳背。
“央姑娘,冒犯了。”
“千歲何出此言?姬女這雙腳比不得大家閨秀,千歲這般,倒是汙了千歲的手。”
他未計較她話裡的自嘲。上好藥後,只見她上面衣衫盡脫,只餘下肚兜。她背對著他,光潔的背上漂亮的蝴蝶骨展翅欲飛。
“再次有勞千歲了……”
他轉過了身,就要離開。“我去喚你的婢女過來。”
她的眼瞳裡已經是淚意闌珊,她跟他三年,知他不行。知他最忌諱觸碰女子。知他有多受人詬病。所以,才更憐他。
“千歲……”她叫住了他。
“何事?”
“千歲其實心裡也是看不起央兒的吧……”
“央姑娘何出此言?”
“姬女這雙腳就是供人取樂的,所以千歲並無愧疚……既是如此,千歲何必顧惜央兒這身子……”
“央姑娘多慮了。”
“如果……如果央兒說,央兒這身子只願給夫君一人看呢……”
說她瘋了也好痴了也好,她就是憐他,就是憐他。
“宮容並非良人,當不起。”
“既然千歲對央兒無意,既只把央兒當姬女待,此時落荒而逃,豈不令人可笑?”
她又加了一句:“千歲,央兒背後好疼……”
他轉過身,面對著她的香嬌玉嫩,忽然不知如何下手。
第4章 郎心似鐵
延頸秀項、香肩酥背,端的是玉潔皓質。
美人輕抬起右臂,緩緩的把又稠又黑的柔軟青絲捋到右側,整個香嬌玉嫩的酥背完全袒露。抬手之間,妃色肚兜微開,咯吱處洩露了玲瓏圓潤的春光。修頸和不堪一握的婀娜小蠻上繫著妃色肚兜帶,更襯得肌玉骨秀。
延頸秀項以寂寞的姿勢揚起,眸中的月水含而欲墜。三年時光,他都未好好看過她。他有隱疾,他不敢,臨死前她才懂了那句“央姑娘”的分量。
難以遏制的心疼在日盼夜盼的初遇後如傾盆大雨如滔天海浪,收不回也不能收。粉唇都快咬破了,她苦苦壓抑著,不敢驚動了他。
圓潤小巧的肩頭宛如打磨精緻的美玉稜角,洩露了她的情緒,微微的抖個不停。胸口起伏不定,渾圓的春光一上一下的顫動。
身後一丈外,宮容負手而立,語脈平和道:“央姑娘分明不願,何必勉強自己?姑娘豔如桃李,整個大宥男子見了無不蜂逐而至……”
“千歲……”她倔強的啟齒,“千歲……央兒背疼……”
她的面上飛上流光溢彩,羞雲遮月。似嗔似喚,媚人骨髓。
她又等不到他的迴音,自言自語:“央兒慕卿久矣,縱是千歲不為央兒上藥,只要千歲撫撫央兒,央兒便不疼了……千歲難道連舉手之勞都不願嗎?千歲分明是看不起央兒……”
他喃喃道:“慕卿久矣……不過初識,央姑娘何出此言?”
“千歲這是在怪央兒孟浪麼?敢問千歲,百年與一剎孰長孰短?”
“逝者如斯夫,既是逝者,是長是短又如何?”
她面上騰起惱色,她錯失了三年,她的千歲,當真是不進油鹽的緊,月水清眸閃過慧黠。
“於人世而言,央兒在姬門十五載,不過一剎之短。邂逅千歲,一剎便是百年之廣。千歲覺得短,是千歲心裡沒有央兒,央兒覺得久,自有央兒的道理。千歲若不信,可入央兒的心裡探個究竟……”
“央姑娘倒是伶牙俐齒……”
“央兒慕千歲久矣,既慕之當尊之,豈會強求千歲明日救央兒?針刺最毒,央兒不躺上數日都好不了,明日定是死命一條!千歲若是憐央兒,便為央兒上了藥,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