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奏樂,每張桌子的間隔距離都不短,顧客的表情皆是陰鬱,談話聲也很小,隱隱被某種無形的高壓所籠罩。
“我願意。”
桌對面穿著黑色晚禮服的漂亮女人如是說著。
等無名氏反應過來時,自己竟然半跪著在求婚,另外自己這身打扮是怎麼回事,穿著黑灰色的軍官服和戰術靴子,胸口上還有幾枚勳章。
“你不必這麼緊張,蘭迪。”
“我都已經說願意了。”
看到這個男人驚慌失措甚至喘著粗氣的樣子,讓朱莉亞受寵若驚,雖然擠出了一些笑意,但目光還是有著隱隱的澹漠。
無名氏眼神冰冷。
感覺到身上一處刺青傳來疼痛的灼燒感,他漸漸反應過來,在深界無數次輪迴之中,自己似乎曾經殺掉過所謂的古神,所以劫掠走了如此奇異的力量麼?
那燃燒著業火的鐵索,竟然能透過殘存的執念,而直抵他人的……回憶麼?
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對自己使用?
無名氏仔細一想,若是真能夠這樣,自己在前世就早做了,一定要去永恆之塔,那裡燒錄了,自己在永恆中所記錄下的所有奧妙與秘辛。
在朱莉亞的眼中見蘭迪完全愣住,主動拿過了婚戒套在了纖細白皙的指頭上。
無名氏明白了。
想要徹底擊倒一個人,就必須擊敗他所恪守的一切,以及粉碎整個人格,既然如此,就必須為之瞭解,無名氏沒有妄動。
蘭迪……
麼。
那墨鏡男竟然叫這個名字,他真實的名字,真是嫉妒。
唯獨有了結果,才會知曉自己是否真的擁有本質這種東西,無名氏無比嫉妒,至少,這個叫蘭迪的人,他的本質是存在的。
他認為應該按正常流程走下去才對,才利於理解,雖然他並不知道實際上蘭迪是怎樣做的,即使這種恐怖分子也有戀人麼。
看來,扒開每張瘋狂暴戾的面具後,也只是脆弱不堪的可悲凡人而已。
無名氏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開始設定人物,自己穿著軍官服,應該是個不苟言笑的人,興許還有一點殘忍乖戾,看這個女人不悲不喜的樣子,至少看不出什麼高興來,通常被求婚都應該淚涕橫流才對,想必也是被脅迫的。
蘭迪。
真是一個爛到骨頭裡的人渣。
不過還是要表現一下求婚成功的喜悅。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實在是不可思議。”
無名氏說著模稜兩可的話,不讓這個女人起疑。
“你的軍務要緊。”
“很抱歉。”
“但等會兒我不能去你那裡了。”
“我知道在這種時候說出來有些唐突。”
“你該準備去忙你的事。”
朱莉亞看了看手錶,給無名氏整理了一下衣領,時間已經不晚了。
無名氏表面上不為所動,內心已然是狂喜,早就盼著你走呢,現在自己一無所知,難免不會流出馬腳。
可能會導致同步過程的崩潰,他感覺得到,是那燃燒著業火的鎖鏈在連線著這奇妙的回憶,一旦程序和實際回憶不一致的話,就會崩潰。
那時候就只能在力量上碾壓那個墨鏡男了,不過無名氏選擇了不正面剛的方式,只玩投機倒把。
看著那個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離去的背影,無名氏的感受難以描述。
目前沒有任何不同步的徵兆,既然如此就要嗨到有提示為之。
他當即喚來服務生,上點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