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走最後一件事,他回到了同女孩初遇的郊外廢棄工廠,把黑色耳釘摘下留在了那裡。
有始有終,故事從這裡開始,那麼也就從這裡結束好了。
只是本來想好的,要找機會告訴女孩他們早在這裡見過了的想法,可能無法實現了。
那麼就讓那些往事都留在這裡。
摘下黑色耳釘的那一刻,他觸碰到自己的臉頰,一片溼潤。
他還以為是下雨了。
直到抬頭髮現沒有雨,他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那是自己的眼淚。
喜歡是執著。
愛是放手。
帶著靳超毅坐上駛離南廈的火車時,靳桉再次想起了這句話。
回望這將近一年時間裡和女孩的相處,他有無數次收回手的瞬間。
但都是女孩主動伸手將他再拉了回來。
從黑暗中,從混沌中。
這次,是他主動鬆開了手。
火車遙遙駛向遠方,他並不知道自己要帶著靳超毅去哪裡,只是想著要離女孩遠一點,再遠一點,遠到靳超毅再沒有任何辦法能傷害到她的地方。
其間靳超毅有鬧過怒過,他只會更加暴戾無情地將男人的反抗壓下去。
最後靳超毅終於妥協了。
他們來到陌生的城市,他用僅剩的錢租了一間地下室,和靳超毅住在那裡。
兩個月渾渾噩噩過去,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方言,陌生的一切。
他找了幾份小時工,每天就這樣麻木又冷漠地穿梭在大街小巷。
直到五月的時候,他知道那是女孩十八歲的生日到來了。
他想起那個許下的承諾,想起他們約定好,等女孩成年了,就和她在一起。
那些被他刻意壓下去的情感再次洶湧冒頭。
於是他向老闆賒了下個月的工錢,用來買了一張回南廈的車票。
他回到了半山別墅,扯著無人注意時,翻進了女孩的房間。
他知道不該這麼做,不該回來,不該再來見女孩。
但一見到女孩的那刻,他便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唇齒兇猛碰撞、交纏之時,他聽見女孩破碎委屈的哭聲,她說她全部都記起來了。
對不起。
他再在心底說了一次。
明明是想要她永遠開心的。
可他總是讓她哭。
離開南廈,再回到狹窄的地下室,看到門下被胡亂塞著的高考補習機構傳單,他瘋了一樣翻出以前女孩給自己的課本、資料書,把靳超毅都嚇了一跳。
他忽然又有不甘了。
他還想要再回到她的身邊。
光明正大的,以能夠和她比肩的身份。
白天,他就在外面打零時工,晚上回到地下室就翻出書來拼命學習,最後幾個月,他攢夠報補習班的錢,報班,上課,然後參加高考。
在填報志願時,不再參考過多的因素,不管學校是好是壞,只要和他分數相近的,只要在京市的,他都通通給填報上。
在報考志願欄還剩下最後一項的時候,他鬼使神差填報了警校的名字上去。
他還記得女孩說過他當警察很合適。
再後來,他成功被警校錄取,雖然在政審時有小意外,但最後還是有驚無險地透過了。
在警校的日子裡,體能訓練,實戰演練,文化理論,他樣樣都是專業前列。
同一宿舍的大家都說他比拼命三郎還要拼命。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越拼命一步,離回到女孩身邊就更近一步。
這麼些年來,他的心裡再沒走進過別人。
偶有同學校同學出去聚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