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寄給我的快遞,我開啟就看見這些。”
覃珠收到快遞先是感到奇怪,但看在上面確確實實寫了自己的姓名和工作單位,還是開啟了快遞。
掃見病例單上女兒的姓名和診斷結果後,便是她情緒崩塌的開始。
一直以來,她都把溫槿看作是自己人生的驕傲,盼著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女兒能夠成為比自己和丈夫都更優秀的音樂家。
她甚至認為在世界上沒有再比自己更愛女兒的人了,她和丈夫給予了溫槿如此優渥的條件,到處去請名師來指導女兒,每日陪伴在女兒身邊督促她練習鋼琴,卻沒想到,一張病例單猶如晴天霹靂而下,徹底擊碎了她所有的自以為是。
她如此引以為傲的女兒,竟然患有嚴重的抑鬱焦慮症。
甚至忘記了追究這份快遞是誰寄給自己的,覃珠神色迷茫地抓住身邊南珍的手,詢問著自己這位老友:“你說,會不會是小槿在學校裡受誰欺負了,所以才會這樣?”
說著,她又站起身來拿起桌上的病例單,“或者說這其實是假的?”
覃珠又一下子坐回到椅子上。
她現在坐立難安,心裡百感交集,一會兒想現在就衝到溫槿面前責問女兒這張病例單是真是假,一會兒又擔心萬一是真的,這樣可能會引起溫槿更嚴重的情緒反應。
她也並不是不瞭解抑鬱焦慮症,只是從來沒想到有一天這種情況會落到自己女兒身上。
南珍擰眉,拉過一旁的凳子坐下,和覃珠視線平齊。
她一直是知道自己這位好友對女兒的教育方式的,有些時候她也覺得有點過於嚴苛,但在看見溫槿平日裡並無任何異常,便也就慢慢放心下來。
結果背後的真相居然會是這樣。
南珍開口:“阿珠,你先別急,這快遞是誰寄給你的?”
覃珠無力搖了搖頭。
“既然找不到,那就說明發件人並不想讓我們知道身份,有可能是小槿自己寄給你的,或者是……同樣知道她這個情況的朋友。”
南珍說完,覃珠一窒:“……朋友?”
腦子裡無端閃過以前很多個她覺得異常的瞬間,時不時會跑到後花園去的溫槿的身影,那天發現溫槿臥室裡學習資料後突然在家外響起的爆竹……
覃珠張了張嘴,喃喃:“我現在就回去找溫槿問清楚,她不可能……”
南珍再次攔下她。
南珍語氣嚴肅:“阿珠,你真的是想為小槿好嗎?”
“我作為她的母親,我不為她好為誰好?”覃珠毫不猶豫,“你知不知道為了她我和雋凡付出了多少?”
南珍的一句話讓覃珠又沉默起來。
她問的是:“你有沒有認真想過,你和你丈夫所做的這些,其實都不是小槿想要的?”
覃珠深深呼吸了一下。
要是在以前,有人要是這樣告訴她的話,她一定會勃然大怒,就像上次發現了溫槿臥室裡那麼多學習資料一樣。
但是現在,這張病例單擺在她的面前,她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心裡憤怒、難以置信有,但更多的則是茫然和無助。
“所以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假裝還不知道這張病例單,這段時間多多觀察一下小槿的情況才對。”
南珍一步步給她分析建議道。
所以此時在溫家別墅內,看著溫槿的背影消失在二樓樓梯口,覃珠垂下眼,手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無力嘆了口氣。
溫槿在琴房裡隨意彈了幾首曲子,為的就是讓樓下覃珠一干人聽到聲音。
緊跟著手機突然小小振動了一下,她一喜,忙開啟了手機。
是靳桉回覆了她中午發過去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