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它又思索片刻:「那兩隻人類究竟跑去哪了?」
「廣場上不少平民看到他們似乎受了驚,一路往馬戲團主帳篷裡跑去。」
「馬戲團主帳篷」
野豬臉色一變,「馬戲團後臺下方通往地下農場,趕緊去傳訊給農夫們,讓它們不要將那兩個珍貴的人類和那些牲畜混為一談。」
兔子連忙應下,匆匆朝外跑去。
明明已近午夜,如此夜深時刻,馬戲團周圍的廣場卻還依舊人聲鼎沸。
舉著火把的動物們在偌大的馬戲團後臺搜尋,一個個猙獰的獸首映照在地面,如同神話故事裡張牙舞爪的魔鬼。
它們的腳步聲在四周逡巡迴盪,叫人充滿不安。
魔術師和陰陽師蹲在地上,默默地望著對方。
宗九打破了寂靜:「怎麼樣?」
土御門悄悄豎起大拇指:「以我多年混跡二刺猿的經驗,絕對沒有問題。」
一邊說著,他一邊嘖嘖稱奇,「想不到,魔術師你竟然還是個女裝的好苗子,果然臉長得好看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宗九:「」
再一次收到這個評價,真是一點也不讓人感到歡喜呢。
但有一說一,他體型瘦弱纖細,面容昳麗,是超越了性別的美麗,的確女裝起來毫無違和感,甚至不需要像土御門那樣拿顏料給自己擦個口紅。
陰陽師十分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我對你現在的心情感同身受。一般來說,第一次女裝都是這樣的,衣服適不適應還是一個問題,主要是要邁過心裡那道坎。」
宗九斜了他一眼。
看這傢伙一臉熟練的樣子,難怪當初假面舞會被揭穿的時候引起一陣軒然大波,真是人不可貌相。
經歷了一番心理掙扎其實也根本沒有掙扎,畢竟時勢逼人,該女裝還得女裝。
誰又能想到呢,當初他在假面化裝舞會的時候宗九死活不願意聽從造型師的意見,現在還不是走上了女裝的不歸路。
他們兩蹲在地上。
一個穿著黑布底上繡著紅花的高開叉旗袍,頭上戴著一對雪白的貓耳朵頭箍。另一個身上穿著裙擺繁雜花花綠綠的馬戲團洋裝,在裙子後擺用夾子夾了條狗尾巴上去,努力讓自己的裝束向外邊那些動物靠攏。
因為馬戲團後臺的這些雜物箱子裡缺少必要的動物頭套,他們沒法將自己偽裝成和那些動物們完全一致的外表。只能暫且先把自己剛剛穿著一身囚服赤腳逃跑的模樣改變,好歹不會讓那些動物一眼就看出他們是從拍賣會場裡逃出來的人類。
在剛剛的拍賣會上,不少貴婦人頭上都帶著大大的帽子,眼前圍著面紗。宗九也有樣學樣,給他和土御門臉上整了兩塊,效果拔群。
順帶一提,就在扔骰子的時候,土御門的喬裝技能檢定又雙叒叕失敗了。
最後還是宗九用自己僅僅只有20點的喬裝扔出兩個成功,給自己喬裝完,又給土御門喬裝了一次,這才堪堪給兩人套上馬甲。
反正這個副本沒有直播間,更沒有觀眾,就像宗九說的那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了他和土御門兩個人以外,不會有人知道他穿了女裝,還是穿的旗袍,高開叉的那種。
分系統毫無起伏的聲音響起。
【恭喜你們成功喬裝成了與剛才完全不同的另一種模樣。但是,當然,這幅偽裝也並不是那麼天/衣/無/縫,如果有人一直專注地盯著你們看,很可能會看出一些不同尋常的破綻來】
遠處傳來一陣陣竊竊私語,看影子,像是先前那些牛頭馬面們追來了。
宗九遠遠地聽著,捕捉到好幾個字眼。
「分系統,給我過一個聆聽,我要聽聽他們在講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