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這幅畫詭異至極，又沒頭沒尾。
在宗九看清楚畫面的那個剎那，一股無可名狀的噁心和憎惡一同擊中了他。
像是感受魔鬼般的噩夢，又像是短暫精神錯亂時候的錯覺，反胃感從胃囊湧上食道，最後擠壓在喉嚨口，難受到讓人幾欲乾嘔。
【由於直視某種汙穢至極的東西，您需要過一個理智檢定，檢定失敗則扣除1到10不等理智值，檢定成功則扣除1到4點不等理智值，請】
白髮魔術師閉上眼睛，十面骰在虛空中滴溜溜地轉了起來。
【您的投擲結果29/50，恭喜您，理智檢定成功】
【理智檢定成功，我將對您進行一個暗骰】
【您的理智值減去2，s級練習生宗九如今理智值為46/50】
好傢夥，這幅畫可真夠精神汙染的。
一片厭惡的眩暈裡，宗九屈起指節，輕輕揉動著自己頭顱兩邊的太陽穴，平復著自己的呼吸。
這個副本有問題。
這種程度的黑暗，只有宗九曾經在小惡魔記憶裡看到的「完美世界」可以與之相媲美。
然而惡魔作為容器，被灌進去的是全世界的惡意，比之現今這個副本的憎惡要有實體感得多，不會讓人打一個照面就理智值哐哐哐減少的地步。
瘋狂馬戲團副本的精神汙染更瘋狂，更無序，更無可名狀。
如果再看的話，宗九也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繼續扣理智值。
理智值如果在一天之內損失五分之一，也就是十點的話，按分系統說的話，他會陷入臨時瘋狂狀態。
宗九可一點都不想變成no1那樣。
於是等他回過神後，梅花鹿護士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語氣不善。
對方高高揚起蹄子，作勢就要踢到他身上來。
「你是聽不懂話嗎，低賤的人類？」
它站在手術室門口，一連叫了這個人類好幾次，對方竟然都沒有任何反應。
這一下不由得讓梅花鹿火了。
這個排隊的人找不到路，需要它親自去帶路，一路上還沒有任何巴結討好就算了，現在還在眾目睽睽之下當眾對他愛答不理，置若罔聞。
原本梅花鹿還對這個把自己面容遮掩在寬大淑女帽之下，看不清臉，但身段著實不錯的人類有那麼一兩分心思。
獸醫醫院的護士什麼樣的人類沒見過？多少低賤的牲畜為了在它這裡得到一點好處，那可謂是用盡手段，使出渾身解數。
其他人類都站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看戲。
「哈哈哈，這白頭髮要倒黴了。」
「早就看他不爽，裝什麼啊，還不都是一個模樣。」
「就是，帶著個大帽子，估計也是知道自己長得醜吧。」
他們雖然同樣看不清這個白頭髮的臉，卻也直覺對方不是個容貌能差到哪去的人。
在動物統治的社會下，長相就是人類的頭號倚仗。那自然是競爭對手越少越好。
然而下一秒，忽然有人一腳踢開了醫院大門。
陰陽師提著裙擺，箭步如飛：「九哥！我找到線索了！快跟我走！」
宗九趁著這個時機，在地上靈活的翻滾，躲過了梅花鹿的踐踏，朝著醫院門口跑去。
「走！」
原本以為獸醫醫院會是一個庇護所，結果現在看來，沒被送到手術臺上去整個容就不錯了，和外面的牛頭馬面比起來，這裡不亞於龍潭虎穴。
看土御門一臉興奮的樣子，恐怕不僅僅是找到了線索，還找到了一個暫時安全的區域。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於是宗九看也沒看背後那些人類一眼，轉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