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梵卓對以前的記憶格外模糊,但不知道為什麼,前幾天他忽然又回想起了不少細節。
例如他的助理曾提到過幾句,說這位宗小少爺性格驕縱,追求者無數,風評不佳。
那時梵卓忙著在家族董事會站穩腳跟,哪裡有心情關心這些,可現在忽然回想起來,只覺得記憶中的宗九和麵前的魔術師有著濃濃的違和感。
求生者在進入無限迴圈後基本性格都會大變,在這樣扭曲的環境裡,心理崩潰不是什麼稀罕事,隔三差五來一遭再正常不過。甚至就連梵卓自己,在經歷了好幾個s級副本後也變了太多。
可宗九隻是第一次進入驚悚練習生計劃。
當初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梵卓沒有貿然上去相認,就是因為對方性格同自己記憶裡實在太過不同。
雖然後面宗九解釋是因為他曾經失憶過的緣故,但夜族首領心裡依舊存著打不消的疑慮。
人失憶後,真的就會變成這般氣質,性格一切都截然不同的模樣嗎?
no2這麼想著,忽然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惡意。
半吸血鬼敏銳地抬頭,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坐在對面的黑巫師冷淡地垂眸,凝視著自己飄起黑霧的蒼瘦手指,根本就沒有分給他半個眼神。
休息了一個下午兼晚上,第二天上課時,九班的精神狀態卻依然不佳。
其實不僅僅是九班,其他四個班也這樣。沒有人在聽到期末考試的要求後還能安心學習。
臨近學期末,該講解該學習的知識點早已經講完了。現在上課基本就是刷題講卷子,就算是上課,講的也全部都是些高難度的奧賽題目,全班能聽懂的練習生一個手都能數的過來。
或許是到了期末,第一中學也要求期末升學率的緣故,學校方對練習生們的管束減輕了不少。早上不僅多了半個小時的睡眠時間,晚上在宿舍也開放了專門用於期末衝刺的自習室。如果有班級覺得沒必要再上課,也可以透過班主任申請自習,遇到問題再去辦公室找無麵人解答即可。
當然,稍顯寬鬆的條例背後,是逐漸逼近的死亡腳步。
不管各個班級怎麼學,用什麼方式學,期末考試的分數線就劃在那裡,不會減少,也不會因為任何人更改或降低。
都說有淚不輕彈,偏偏九班的練習生集體一個個眼睛都腫的老高。
等所有人到了教室,看著最中間那個空蕩蕩的,永遠不會再有人的座位和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埋頭只知道刷題的無麵人,又忍不住又紅了眼眶。
這一刻,大家都清楚的認識到一點——
失去的人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宗九走進教室後便看到眾人耷拉著腦袋的這幕。
他把身後的門帶上,手指縫隙中豁然出現幾張滾著白邊的紙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投向了教室內的幾個角落。
「噼啪滋滋滋」
角落裡的監視和監聽器從中斬斷,應聲而碎,內裡的鐵絲冒著火花滾出來,裂到地上。
做完這一切後,魔術師回頭,身後的白髮和玻璃窗外的天光交融在一起,像是阿爾卑斯山巔上終年不化的寒冷積雪。
宗九的語氣很平常,就像往常一樣沒有起伏,依舊是一貫的冷靜。
「九班不能再少人了。現在九班有多少人,我就會完整地帶多少人出去。」
只要是人,都能聽到平靜表面其下掩埋的深深怒火。
除去幾乎和腦死亡無異的十五號以外,其他九十七個人都看著他。
沒有人說話,只有低低的抽泣,此刻不需要言語。
「從今天開始,我們不用學了。」
提分永遠比初學難。更何況第一中學的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