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九朝著他們搖搖頭後,這兩個平日裡在班級內調皮搗蛋的活寶才一步三回頭,用一種生怕班長會被班主任辣手摧花的眼神,依依不捨地離去。
狹窄的室內再度恢復了靜寂。
厚重的書本被合上,黑髮惡魔轉過頭來,臉上掛著那種叫人捉摸不定的笑容。
宗九依舊做好準備對方開口讓他原地展示一下投籃姿勢動作,或脫了衣服原地拿著教鞭開始繼續人體生物課的內容,用歪理扭曲一下,總之就是不會讓他這麼如願報名。這一套流程宗九已經熟到不能再熟。
於是他抱臂的手指指縫中出現數道白邊,準備趁no1不備再和他打一架。
結果沒想到的是,no1懶洋洋地舉起手,手套織物和他背後的黑髮形成鮮明對比。
「在你做出選擇前,我不會採取任何過激舉動,而是以最和平的姿態,靜待你的答案。」
宗九:「?」
敢情上次他們在樓梯間打的那一架是假的,抓著他的手把他按在鐵門上的那個人被奪舍了不成?
不過,惡魔這句話言下之意十分值得讓人推敲。
明面看上去是大度,實際上隱隱含著威脅。
魔術師還就不吃他這套,他冷哼一聲,「要是我不答應呢?」
「話不要說的這麼絕對嘛,時間還長,我更喜歡把驚喜留到最後一刻。」
no1聳聳肩,「比起這個嘛」
男人故意拉長了語調,留下足夠的懸念。
在昏暗的辦公室內,他暗金色的瞳孔幾乎要和鏡框周圍的冷金色融為一體。
「不如這樣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玩遊戲?
宗九狐疑地看了惡魔一眼,可惜他們兩個都是擅長情緒控制的高手,如果不想讓人看出來,那僅僅從表情得出來的,都會是自己所希望展露出來的。
例如現在的no1,一副興致勃勃,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樣,眼眸閃動著惡作劇的光芒,殘忍又帶著宛如稚童般的天真。
說他瘋吧,有的時候他又很單純。所以目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好玩和尋求愉悅。
當然,這並不代表他就不危險了。
「可以啊。」
破天荒地的,魔術師微微一笑,「什麼遊戲?如果我贏了的話,能夠得到什麼好處?」
「你和那個半吸血鬼猜的沒錯。不錯,我的確掌握著你們想要的線索。」
男人的手緩緩順著厚重的書脊劃過,帶著若有若無的力道,「如果你能給我一個意料之外的驚喜,那我便直接將線索送上。如何?」
驚喜?
宗九想起上次自己給對方的驚喜,眉宇間閃過一抹深思。
第一次驚喜,是拉斯維加斯,宗九用惡魔馬甲的線索空手套白狼,和主系統達成交易。
第二次驚喜,是荒村副本里,宗九直接把惡魔控制人的傀儡線給扯掉。
第三次驚喜,是他一腳把陰婆踢下忘川河。
第四次驚喜,是他一把火點燃了棺材。
由此可見,惡魔的驚喜等於普通人的驚嚇。
再細化一點,簡單到找出no1又控制了哪些人做傀儡,或是再設局陰他一把,都可以歸納在驚喜範圍。
想到這裡,宗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的特殊道具可以輕而易舉地測出誰是被no1操縱的傀儡,小手輕輕一扯又能強行解除控制。
要他是惡魔,肯定首先得解決了自己,再不濟也得弄清楚對方能力的條件。
不過嘛就算這是明目張膽的試探,他也跳了。
魔術師眼神一轉,爽快的應下,「可以啊。不過,我倒有個更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