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估計是沒了吧, 桌子上都寫了『九十七個人』,唉,重新計分可能也是他幹的】
白髮青年站在課桌前,低垂眉眼,神色辨不出喜怒。
魔術師的手指從桌面那行字上面劃過,驀然回頭,聲音平靜,「你們誰知首九十九號去哪裡了?」
九班其他的人都還沒有意識到九十九號可能出了事,更不知首桌子上的那條留言,此刻都有些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不是上廁所去了嗎?」
「對啊,剛剛九十九號不是尿急,我看他往教學樓的方向去了。」
「等等,這小子怎麼上個廁所這麼久?我們班都宣讀成績了」
唯有站在最後的九十八號,在聽到教導主任說重新計分四個字的時候面色就開始變得雪白。
漸漸的,大家也好像明白了什麼,一個個面露震驚。
因為宗九十分平靜地說,「我還沒有來得及和主系統溝通。」
九十八號突然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不留神把桌子掀翻在地。
九十八號的這個反應讓所有九班的練習生都反應了過來。
他們嘩的一下圍了過來,神色焦急。
「九十九號他,他」
一個大男人,這會兒說話突然不利索了,連話都說不完全,剛說了幾個字就帶上了哭腔。
這一瞬間,九十八號想起了很多很多事,很多很多的蛛絲馬跡。
九班很多同學彼此之間感情都很好,甚至就連剛開始分班第一天,出言挑釁宗九的那個五十幾號,最後也心服口服。
特別是幾個素來調皮搗蛋的差生,關係都很不錯,其中又以九十九號和九十八號為例。
他們兩個的性格都很活潑,也很開朗。九十九號在班裡年紀最小,大家都把他當弟弟看,他也樂得耍寶。
九十八也不比九十九大多少,不過九十八進入無限迴圈的時間比九十九長,本身也隸屬組織。平日裡聊得來,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兩個人都不是學得進去東西的型別,一個對理科題抓耳撓腮,一個背文科背一段忘一段,全班優等生給他們輪流補課輔導,分數依舊愣是提不上來。
雖然兩個人平日裡不說,但心裡還是很內疚,覺得給全班練習生拖了後腿。
第一次月考過後,九十八號那天晚上遲遲睡不著覺。
大半夜的,全407宿舍熄了燈後,九十九號摸黑爬到他的床上,嚇得九十八號一個激靈,就差沒喊出有鬼了。
那天剛好是九班找到第一條線索,知曉變成無麵人可以拉高全班平均分的日子。
兩個人躲在被窩裡,一時間有些沉默無言。
九十九號嘆了一口氣。
期中考試需要整整六百分,對那時的九班而言,實在是太過苛刻了些,前途渺茫無比。更別說他們還是全班九十九個練習生裡學習最差的那幾個,只會給九班拖後腿,距離平均分差一大截。
那個晚上他們聊了很多很多,就像每一個真正高中生面對高考迷茫的夜晚那樣,談天也聊地,也說了自己對死亡的恐懼。
他們都是無限迴圈的老人,可先前經歷的副本沒有一個同如今這個集體副本這樣殘酷,絕望,卻又充斥著格格不入的溫暖。
九十九號說,要是真的到了那個情況,不如他先去死。反正他從小到大無父無母,在現實世界也沒有特別牽掛的人,以前讀書讀不出來,為了生計所迫什麼都做過,就算是死在恐怖副本里也沒人記得他。
九十八號在被子裡打了他一拳,說你這個九班的弟弟,要死當然得大哥先上,你逞什麼強,你再說小心我打不死你。
本來一個這麼嚴肅的話題,生生被他們兩個聊著聊著,兇巴巴的語氣再也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