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得摸到靈堂去看看那具泡爛了的屍體究竟是不是他主線任務的道具。
雖然可能性不太大,但這一路上攝魂鈴都在發熱,宗九覺得他的主線任務目標多半就在這廟近處,於是便也加快了腳步。
後邊是一條漆黑幽暗的走廊。
走廊看不到盡頭,伸手不見五指,連一盞燈都沒有,讓進入廟宇後那種陰冷的感覺越盛。
其他人都沒往這裡走,只有宗九才需要去靈堂。
他停下腳步,一隻手謹慎地握住了口袋裡的攝魂鈴,另一隻手捏著指縫憑空出現五六張紙牌,慢慢貼著牆面,朝黑暗的地方走去。
這個村子的謎團實在是太多了。
首先是仙草的傳說,一般人聽聽就算了,絕對不會當真。可這個村裡的人不僅聽了還真吃了,明明自己都吃不飽飯,還有閒情逸緻在這裡進香,把廟修的這麼好看,一看就有問題。
其他饑荒時候的人恨不得把泥菩薩都拆了,哪還有心情搞這些。
再者,偌大一個寺廟裡,不守著神婆反而守著個陰婆,未免太奇怪了些。更何況這位陰婆還名望極高,村裡人個個都仰仗她,實在不合乎情理。
其次就是剛剛村長昨夜見著屍體的鎮定,和那句惶恐無比的「她回來了」,像是早就知道會有命案發生一般。
村裡人一定知道些什麼,聯想到他們私底下到處販賣女性的行徑,宗九覺得自己已經開始慢慢接近那個答案。
他一邊想,一邊摸著黑在甬道內行走,腳步落到最輕。
在把眼睛強化到最高後,宗九的目力達到了一種常人難以企及的範圍,其中就包括了夜視能力的增幅。例如現在,他看到面前出現了一道岔路口。
遇事不決抽個卡,剛好宗九又累積了兩次塔羅牌抽卡冷卻時間。
左邊是審判,正位。
右邊是月亮,正位。
審判正位帶著是非功過清算,重新開始或死而復生的意思;月亮則是一張十分令人恐懼和不安的牌,它充滿詭異和欺瞞。
宗九想想了想,還是選擇了右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就在他往右邊約莫行了兩分鐘後,不遠處的黑暗裡忽然傳來了不甚明晰的對話聲。
尖利嘶啞的聲音極具辨識度,一聽就是那位陰婆的。
「這般悽慘死狀,定是不同尋常,你老實把話說清楚了。」
蒼老的聲音嘆道,「三年前那老婆子一個人挨不得餓,在老槐樹後的那間土房子裡上吊了。她一個老寡婦,沒個孩子的,總不能跟著人販子去城裡享什麼榮華富貴,又沒飯吃,估摸著是恨俺們村裡人沒給她送飯,死了化成鬼來害我們哩。」
「虧得我們村的人待她那麼好,讓她守著菩薩土,還給她花錢修了個靈位」
宗九心念一動,聽前邊說話聲漸漸停息,立刻邁起腳步朝著後頭退去,免得撞上。
老槐樹後的那座土房果然有問題。
但若是按照老村長說的,以前不過是有個老婆婆因為餓得受不了在自己土屋裡吊死的話,那牆上那些深深的撓痕又是從哪來的?難道僅僅因為餓死,村裡人沒有幫忙,就會化作那般可怖的厲鬼前來索命嗎?
再說了,若是沒有虧心事,怎麼可能會大費周章在菩薩前設立靈位。
哈,這可不就是做了虧心事的人都有的反應麼。
月亮牌就明晃晃地昭示了,這村長定然是在撒謊。
宗九一邊退,心裡慢慢有了成算。
他退回到岔路口的位置,朝著左邊的路口走去。
就在他剛走到深處,看到遠處靈堂點著的煤油燈時,變故突生!
沒有絲毫預兆的,白髮青年忽然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