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和諸葛暗之間的資訊是不對等的,諸葛暗明顯對他知之甚多,根源很有可能就是對方口中的那個「預言」。然而宗九卻對他一無所知,僅僅知道一個孤傲清高的性格,聰明絕頂,多智近妖的形象。
他不喜歡超脫掌控的感覺。
更何況對方還是這麼一個危險的智謀型角色,這種人簡直不得不防。
「你大可不必利用如此拙劣的方式試探我。」
黑髮男人冷冷地說:「有些事情,到了該知曉的時候,你自然會知曉。」
「如今不告訴你,只不過是時機未到。」
宗九:「」
他上次就想說了,這個no3說話神秘兮兮的,像個招搖行騙的神棍。
「你這個態度不得不讓我生疑啊,no3。」
白髮青年雙手抱臂,似笑非笑,「口口聲聲說著預言裡我和no1是命定的宿敵,實際上卻一直在我的面前激化矛盾依我看,你和no1才是真正有過節的那個吧。」
這句話宗九沒有用疑問的語調,因為很顯然,諸葛暗和惡魔之間就不是什麼多麼良好的關係。不然對方犯不著一而再,再而三地來他面前晃蕩,白送他這麼多寶貴的情報。
「不。」
諸葛暗矢口否認,言簡意賅。
「只有你。」
宗九挑眉,「是嗎?真是糟糕的臺詞。」
諸葛暗沒有理會這句調侃,他神色冷峻,深深地看了白髮青年一眼。
「我並不喜歡作下承諾。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是與你敵對的那個,我們的利益終將一致,這點你大可放心。」
宗九聳了聳肩,也沒說自己是信還是不信。
「我不是來給你送籌碼的。」
諸葛暗放下雙手,從倚靠著的金色牆壁上起身。
在精神病院裡的時候,所有練習生都穿著一身病號服,極大程度模糊了個人色彩。現在回到練習生宿舍後,大家都穿上了自己平日裡習慣的裝扮,倒是方便了宗九的側寫判斷。
男人烏髮如墨,雙眉如劍,神情清冷,俊美無儔。
一襲道袍通體純黑,袖口繡著流雲暗紋,腰間系龍紋古玉。走動時下擺和袖口微微揚起,很有輕狂絕俗,孤高寒月之感。
這身裝扮倒是常見,畢竟練習生裡穿什麼奇裝異服的人都有。有頭戴羽毛,臉畫彩繪的印第安薩滿,還有進入無限迴圈後開始放飛自我的女裝大佬。
就剛剛宗九在a級賭桌玩牌的時候,還聽到有人說諸葛暗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仗著自己會算牌,幾次在中央賭桌開賭,要麼就是運氣不好拿到低機率的底牌後直接棄牌,前注都不要了;要麼就是大殺特殺,三十六計齊齊用上,空城計暗度陳倉反間計用的一個比一個溜,幾乎沒人能在他一通連環詐騙下全身而退,不死都得給他剝層皮下來。
沒想到,看起來仙風道骨的像個狂徒,實際上卻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有了這個前情提要,宗九對諸葛暗說的這句話也不感到意外。
他沒有開口,而是從容不迫地站在原地,等待著對方接下來的話。
果不其然,在表明了自己不會提供現金籌碼後,諸葛暗又給他送來了一個線索。
「主系統可沒說只能用特殊道具,生命或珍稀道具兌換籌碼。如果你仔細看過前臺的規則板就應該知道還有一種非實物存在,一樣能夠在主系統那裡兌換籌碼。」
黑髮男人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你在上個副本拿到的s級道具,也應該派上用場了。」
諸葛暗會知道他拿到了s級道具,宗九倒也不意外。
面前這位no3可是第二天就蒐集完了全部線索,直接通關無解型副本的奇行種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