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遠了。初一被送走沒兩年,後來不是地動麼,破道觀塌了,初一又被送回來。一直養這麼大,初一那娃子啥活都幹,真是頂事。」
「聽說就是前些天,送初一去張家結陰親的時候,張家老大張浩林的魂兒不是回來了麼,初一忽然就看見了。」
「我昨晚在,初一說是,她小時候道觀的師父就跟她說她比別人多長了一隻眼,長大以後才能睜開。她那時候不知道啥意思也沒在意,誰知道結陰親的時候,那隻眼就睜開了!」
「多長一隻眼,那不就是天眼!這可不得了啊。這看得這麼準!」
「一會兒我也去找初一看看,我這腰老疼……」
「你腰疼去找顯豐看腰啊,買兩貼膏藥就好了,人家開天眼又不是給你看腰的。」
「那我平常不疼的,這兩天忽然疼,許是娃他奶說我了呢。」
「嘿,你一年到頭都不給你婆子燒點紙,她就說你你也受著。」
……
意料之中。
在解決了著火的事之後,沈家的門檻都要被踏破。
全都是來找沈初一,叫她幫忙看一下的。
來人沒有空手的,雞蛋、雞、臘肉、臘兔子,再不濟也抓一把曬乾的乾菜,拿幾個嫩嫩的苞谷棒子,或者自家做的黴豆腐等等。
沈初一也不嫌煩,一個個給看。
大多數人都沒事,就說幾句能應他們的,叫他們心裡開心。
有病的,像令娥嫂子那樣的,叫去看病。
真沾了髒東西的,極少極少。
畢竟村裡有了魔魂這玩意兒,其他髒東西也是不敢來的。
來得人太多,院子裡都坐不下。
沈初一叫沈建榮幫忙搬凳子,沒凳子了就鋪蓆子,大家都不好意思,都說站著也沒事,蹲著也沒事。
她也就不管了。
看了兩個,聽見屋裡有動靜,沈初一就跟大家笑笑:「叔伯嬸子們給我搭把手,我爸可能是中風了,我早上給紮了兩針,有點效果,但他就是不配合……」
「家鎖中風了?他才幾歲,真是可惜。叫顯豐來看過沒有?」
「現在多少年輕就中風的,沒啥稀奇,家鎖估計是昨天氣得狠了,生生把自己氣中風了。」
「顯豐叔看過了,說是輕微中風,手指和耳朵尖上放點血,再吃點藥。」沈初一道,「但我爸就是不配合扎針。」
「這家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走,咱們給初一搭把手。」
眾人一進去,沈家鎖還沒嚎呢,楊香迎就先哭起來。
「可算是有人來了!秀山叔、二哥、大嫂,你們快幫我打死這死丫頭。你們都不知道她多狠的心啊,她就是要我們倆的老命啊……」
楊香迎嚎啕大哭,委屈極了。
然而進來的幾個鄉親都面面相覷。
秀山叔說:「香迎你可真是糊塗頭頂。你做錯事把家鎖氣成那樣,都氣中風了,你還有臉罵初一。初一這閨女哪兒不好了?家裡活她一把抓,出去打聽打聽,方圓幾十里都沒見過初一這麼好的閨女!」
大嫂也數落道:「香迎我看你腦子真是不清不楚,初一對你倆多孝順,村裡誰沒看到?昨晚你倆弄那醜事折騰成這樣,初一說什麼了嗎?就因為顯豐說用的藥裡如果加點野三七更好,這孩子大半夜跑山上去找野三七,山路多難走啊,白天都不好走,這孩子大半夜進山,這還不夠孝順?」
楊香迎連忙搖頭:「不是啊,你們都被她騙了,我這腰就是她踹的……」
二哥:「腦子真是糊塗了,你的腰明明是家鎖踹的。行了,你少折騰點吧,往常還說你們倆人明白事理,老好人,現在怎麼也開始胡攪蠻纏了。初一多好的閨女,你瞅瞅你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