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有人勸沈家鎖:「你先消消氣,叫香迎跟你認個錯,你還真把人往死裡打啊。」
沈家鎖眼神直愣愣地不說話。
那邊則有人勸楊香迎:「你也是嘴犟,趕緊先認個錯啊,跟家鎖保證以後不弄了。都多大歲數的人了,兒女都那麼大,還扯那種事,不嫌羞臊。」
曹婷婷忙問:「初一呢,人呢?」
趙鳳月:「初一擔心她哥,回去看她哥了,可憐這丫頭……哎,出來了。」
沈初一出來的時候,眾人已經把沈家鎖和楊香迎分開。
再看沈家鎖這眼神,這身體僵的……
他下半身是劈叉拉壞了,上半身這,看起來可是中風啊。
在大家的幫助下,兩人被送到楊顯豐開的村診所裡。
農村赤腳醫生,都有一手絕活,楊顯豐出名的就是正骨,他是出了名的手高,意思就是手上活兒非常厲害。
「顯豐叔,家裡……家裡就這幾百塊錢了,你先幫我爸媽看病,我在縣城找好了暑假工,回頭掙了工資就還你。」
「都是一個村裡說什麼客氣話,治病要緊。」
楊顯豐招呼幾個壯勞力過來,幫忙按住病人,沈家鎖和楊香迎,一個一個來。
正骨的時候非常疼,哪怕是成年人也不可能憑藉意志力忍住,除非去大醫院打麻醉做手術,否則都是要人按住病人,強行復位。
不得不說,真是疼。
光在外面聽沈家鎖和楊香迎的嚎叫,都叫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終於,在一陣陣慘絕人寰的嚎叫聲中,倆人的骨頭都復位了。
但拉傷的肌肉和韌帶可沒法復位,只能慢慢養。
天早就黑了,又是在倉促之下,也沒人注意到沈家鎖嘴巴歪,兩眼發直,都只當是他氣得說不出話。
給了錢後,拿著楊顯豐開的外敷內服的藥,沈初一把倆人拉回家。
四伯孃曹婷婷是出了名的大嘴巴,相信一夜過去,沈家鎖和楊香迎的桃色新聞,就能人盡皆知。
這種閒話,是鄉裡鄉親最喜歡的磕牙內容。
等到明天,說不定就傳成有人「親眼所見」楊香迎跟楊顯增咋來咋往,沈家鎖又是咋著沒用。
回去的路上,看著沈初一這個小姑娘,一人拉著班車,拉著沈家鎖和楊香迎倆人,村裡人看到都覺得可憐,有人上來幫忙推車。
沈初一低著頭說謝謝。
「客氣啥。這麼晚了,你回去怎麼做飯?我剛蒸的韭菜包子,一會兒給你拿幾個,湊合一頓算了。」李嫂說。
「我今晚蒸的豆角,待會兒給你裝一盤子。」
「我煮了一鍋苞米,給你拿幾根。」
終於到了家,人們又幫著把沈家鎖和楊香迎搬下來放床上。
還沒從劇痛中緩過勁兒的沈家鎖和楊香迎倆人,誰也不看誰,誰也不理誰。
大伯孃趙鳳月交代:「你倆可不許再鬧,都傷成這樣了,好好歇著吧,有啥事等傷好了再說。初一,好好看著你爸媽還有你哥。」
沈初一十分感激地送幫忙的人到門口。
她拉住趙鳳月說:「大伯孃,你眉毛這有點紅,我看著不多好,你打電話叫你孃家兄弟這兩天注意點,別走夜路。」
趙鳳月愣住,「啥意思?」
沈初一笑笑:「我上回去張家結陰親後,眼就出現了點問題,總是能看到一些……說不上來的東西。後來我想可能是我小時候在道觀住過,那個師傅教過我一些東西,不過我那時候太小,都不記得。就記得有一句說是我比別人多長了一隻眼,等長大了那隻眼就能睜開。以前不明白啥意思,現在……」
趙鳳月頓時瞪大眼睛:「你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