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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的門被緩緩開啟,一個凹在卡座上的男人向門口看過去,坐著輪椅的姜話進來。
咖啡廳的燈光暗沉,坐在卡座上的男子臉隱在黑暗裡,淡淡掃著輪椅上朝自己越來越近的男人,臉上有失望,率先出聲,「一個瘸子,我憑什麼信你?」
「你不過是席家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姜話銳利的眼神掃過來,帶著碾壓性的氣勢,「你當然得信我,除了我,誰會幫你光明正大入主席家?」
姜話如今的氣勢已經足夠強,男子被掃上一眼,氣勢上若了半分,「那你為什麼要幫我?」
姜話薄唇親啟,「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明白,毀了這樁聯姻,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不是嗎?」
男子想想也是,唇珉成直線,沒再說話。
姜話扔給他一樣東西,「你也不用懷疑我,這是我幫你的第一件事,你照著做,先進了席家的門再說。」
男子開啟看了一眼,灰敗的眼睛忽然亮起一絲光,「好,我姑且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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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裡,黑色的大理石桌上,一排空酒瓶。
周定眼裡染上兩分醉意,懶懶靠在沙發,抬起胳膊撞了撞席澤,「哥,你上次不是說,等我回來,把洛吱介紹個我的嗎?」
「我這都回來幾天了,你安排起來啊?」
席澤窩在沙發,修長的手指鬆鬆握著一隻棕色洋啤酒,輪廓分明的五官落在黑暗裡,眼皮垂著,聽見周定的話,轉頭看過來,「你眼瞎了?那麼大的新聞看不見?」
周定瞪眼,「我就是看見了,所以才急啊。以前吧,她眼裡只有你,別人都是配菜,她壓根就看不見,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我再不抓住,不是傻嗎?」
席澤仰頭灌了一口啤酒,低低問,「你喜歡她什麼?心心念念這些年?」
周定有些不好意思,「誰他孃的知道呢!反正對別的女人生不出那種強烈的慾望。」
席澤手裡的酒瓶啪一聲扣在大理石桌上,聲音沉沉,「你死心吧!沒這機會了。」
周bbzl 定挑眉,「不是吧?難不成她真要和時幽成了?」
席澤歪過頭,眼珠黑沉陰鬱,盯著周定,「她會是你嫂子。」
直到席澤從自己面前走過,出了包廂的門,周定還沒有反應過來,懷疑自己聽錯了。
「周定,澤哥都走了,我也走了,你走嗎?」同伴問他。
周定也沒什麼喝酒的心思了,點點頭,「我跟你一塊走。」
兩人走在走廊裡,同伴見他心不在焉的,撞他胳膊問,「你怎麼了?」
周定想了想,問出自己的疑惑,「你覺不覺得最近澤哥很奇怪?以前滴酒不沾,現在是煙不離手,酒不斷杯。」
同伴想了想,「好像是心情不好太好,可能跟那個什麼江的小明星有關吧,應該是分手了。」
周定斟酌著詞彙道:「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洛吱?」
同伴笑起來,「你這什麼智商?洛吱追著他的時候他不喜歡,現在人跟他掰了,他又回頭喜歡人家?」
「這不是傻逼嗎?」
忘了打火機,轉身回來拿的席澤唇角翹起一個譏諷的弧度。
像是嘲笑自己。
摸摸鼻樑,低低呢喃,「是挺傻逼的!」
翌日,清晨趕著飛機飛去美國,下了飛機,來到別墅池塘,解了釦子,嘭一聲跳進池塘。
他不停的鑽進水面,又鑽出水面吸氣,再鑽進去,反覆三個小時以後,浮出水面,舉起鋼筆,墨藍色的筆身上,閃著清凌凌的水光,他攥著鋼筆,像攥著一件稀世珍寶,上了岸。
沒做任何停留,他又乘飛機飛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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