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百草堂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做主的納蘭弱雪。納蘭弱雪咬了咬嘴唇,堅定地搖了搖頭道:“穆崖大師這樣做應該是有目的的,大家不要輕舉亂動。”
“大家看看,我說了這麼多,說得口乾舌燥,這騙子都不敢反駁半句,他分明是心虛啊!”
大漢機關槍一般,說出了大量汙衊的話,讓他意外的是,寧衝卻自始至終都平平淡淡,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說著說著,大漢開始有種說不下去的感覺,於是把話頭又引到了寧衝身上。
寧衝依然沒有說話,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放聲“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朗朗而不絕。
大漢一愣,隨即大吼道:“你這庸醫騙子在笑什麼?”
寧衝“哈哈”大笑數聲,忽然正色說道:“我在笑你明明死到臨頭了,卻還不自知,可悲,可悲!”
“什麼!你……你胡說八道!”
大漢被寧衝忽然爆發的氣勢弄得一怔,立即兇惡反駁。
寧衝冷哼一聲,忽然起身,清清楚楚地問道:“胡說八道嗎?那我問你,你是不是每曰早起,就會噁心乾嘔?”
大漢一怔,吃驚道:“我……”
寧衝毫不理會,一步步朝著大漢走去,繼續說道:“你是否一旦發怒,心臟中就如同燃起了一團火一般難受?”
“你是否偶爾會掉落頭髮,指甲開裂?”
“你是否每次修煉內氣,十條主經脈中,至少會有三條隱隱疼痛?”
……
寧衝每說一個“是否”,就朝那大漢走去一步。
那大漢被寧衝氣勢壓迫住了,而寧衝說的每句話,卻都說對了他身上的症狀,心虛之下,他口中喃喃著,一臉的驚色,不住後退。
“最後一點,你是否脊柱倒數第三級,壓迫之後,會有劇痛感?”
寧衝手中扇動的摺扇一合,停下了腳步,一切又恢復了雲淡風輕。
一聽這話,大漢額頭已經滾落了冷汗,連忙伸手往資格腰椎下倒數第三節處一按。
“啊!”
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那大漢“啪啦”一下,就爬在了地上,滿頭的冷汗,哭喊著朝寧衝連連磕頭道:“大師!大師救我!只要大師肯出手相救,我願意給大師當牛做馬!”
口中說著,那大漢就“砰砰”叩頭,額頭都叩得鮮血淋漓。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時間讓全場俱驚,眾人都口呆目瞪地看著不久之前還氣勢洶洶,現在卻跪在地上哭喊求助的大漢,一時間感覺腦子都有些轉不過彎來了。
而姚晨等百草堂中的人,也都是吃驚不小,互相看了看,臉上已經露出了痛快笑意。納蘭弱雪也微微一笑,雖然依然看著不動聲色,其實袖子裡,玉拳狠狠一攥,心頭的緊張擔心,此時終於可以完全放下了。
大約是叩頭了一陣,發覺寧衝毫無反應,那大漢猛然醒悟,跳了起來,衝進了人群。眨眼的功夫,大漢就提小雞一般,提著一個披著斗篷、看不清楚真面目的男子回到了寧衝面前。
“大師,就是他,杜子騰這王八蛋給了我一百兩銀子,讓我來百草堂搗亂的!”
那大漢懊惱地指責著,一把就扯下了斗篷男子身上的斗篷。眾人頓時看清楚了,這斗篷下是一個滿臉贅肉的老者,不是那杜子騰是誰?
“哦!原來如此!這杜子騰技不如人,心中懷恨,就出錢請人來搗亂!”
“卑鄙無恥!我就說穆崖大師輕而易舉就治好了我的病,怎麼可能診斷錯誤!”
“杜子騰,你這老狗太無恥了!”
……
眾人憤怒起來,紛紛出言指責。到了後來,開始有人拉扯著杜子騰拳打腳踢,而那個原本和杜子騰合作的大漢無疑是最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