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在那個夜晚以後完全崩潰了,整日整夜不出屋,在自己狹小的房間裡,趴在床上,抱著枕頭哭泣,淚水溼透了整個枕頭。多少日,她的父母只能夠看著自己哭泣的日漸消瘦的女兒唉聲嘆氣。他們以為時間會醫治好一切,但是幾個月過去了,逐月的情況不但不見好轉,而且更加的抑鬱了。
一天,逐月又聽到窗外一個人在談論這件事。一瞬間,她再也不能忍受。自己走到廚房,拿出一個潔白的瓷盤。她看著瓷盤,是那樣的光潔而純淨,她輕輕地在水池上一敲,盤子就碎裂了,還不是如此脆弱?打碎了的東西是再也不能恢復成原來的樣子的,無論時間怎樣沖刷。逐月將瓷盤的鋒利碎片在胳膊上用力地一劃。一股帶著甜膩味道的鮮血流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麼逐月感覺到一陣從未有過的解脫,嘴角竟然露出了一絲難解的微笑。
逐月靠在廚房的碗櫃旁等待死亡,血流了一地。剛剛買菜歸來的母親看到了這一景象驚呆了。她哭泣著揹著已經昏迷的女兒跑向醫院。在醫院裡,經過救治的女兒醒了過來。母親毫不留情地給自己虛弱的女兒一個嘴巴,然後又心疼地俯在女兒身上痛苦。母親的呢喃之聲,讓逐月知道自己還沒有死。
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拔掉了自己身上的滴流瓶的針管。母親傷心欲絕地說:“冤家呀!你到底讓不讓母親活了啊?……”
逐月看著幾乎用頭往床頭上撞的母親,傷心欲絕的母親,逐月又一次茫然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做了。曾在自殺的一霎那自以為找到了解脫的方式,但是看起來,這並不能改變這一切所帶給母親的傷害。也許死了,自己是解脫了,但是母親還能夠幸福嗎?她失去了她唯一的女兒,她會不會瘋掉?
逐月終於沒有在考慮自殺的事。
歸來的父親看到了這一慘劇,氣得大罵。咒罵一定要讓那個遭天譴的混蛋死得很慘。
父親派出了許多偵員,去尋找那個男人,但是始終沒有找到。後來,偵查無果後,最終確認是一個外地人,也許已經逃跑了。才放棄了追查。
在經過了一年的時間以後,小鎮的議論之聲才漸漸平息,但是每當逐月出來散步的時候,總是有一些人在那裡指指點點。
父親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讓逐月離開這個城鎮一段時間,以平息這個事端。也讓逐月能夠忘記這一切重新生活。對於逐月來說,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父親告訴逐月在蘭蒂斯王國有一個非常美麗的海濱城市,叫阿拉茲城,那裡是一個觀光療養的聖地。也許去那裡呆一段時間會對逐月有好處。逐月聽從了父親的建議。來到了那個叫做阿拉茲的海濱城市。並且在那裡一呆就是兩年。
每當逐月踩著海水裡的陽光,走在鬆軟的沙灘上的時候,自己的心情也就平靜了下來。漸漸地忘記了那些不愉快的記憶,似乎又能夠重新開始了生活。
時間是否可以沖淡一切,逐月不去想它,但是似乎時間真的沖淡了那些傷痕。
在那裡,一個叫做叢樂的同樣來療養的女孩,成為了逐月的朋友。逐月在叢樂的身上學到了樂觀和向上,和對於一切無所畏懼的精神。曾經逐月把這個樂觀向上的女孩看作了自己生命裡的拯救者。並且從此,逐月走出了那件事的陰影,開始了新的樂觀的生活。
後來,逐月覺得自己應該去做些事情,不能夠像自己的母親那樣一輩子在家庭裡柴米油鹽。於是開始學習軍事和幻術。在蘭蒂斯大陸上,軍事和幻術就相當於地球上的科學技術。佔據著學校的主要課程。尤其是幻術,幾乎成了一個人素質的標尺,是一個人武力和智力的標杆。
逐月每一天清晨起來,在海邊跑步。吃完早飯,便拿起幻術書籍進行學習。自己的幻術水平也在不斷地提高。終於有一天,就在自己快要跨入十九歲的那一天,她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