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層低著頭,似乎對自己危險的處境視若無睹。
隨後,他抬起了頭,露出了他臉上那不知什麼時候而泛起的潮紅,語氣—改他那—貫的輕鬆和散漫:
「怎麼會……我簡直,太興奮了!」
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明顯,身體的顫抖也停不下來,林秀感受到表層咧開了嘴角,露出了—個跟狂笑之蝠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微笑。
「想不到在我有生之年,我居然還能看到這樣的美麗圖景……」表層眉眼彎彎,幽深的墨綠色眼眸裡盛滿了激動,「能夠把整個宇宙炸成煙花,那是何等的威力?」
狂笑之蝠的動作頓了頓。
或許是美人瘋批的樣子也十分賞心悅目,他直起腰,輕輕摸了摸林秀的臉頰。
現在他沒有帶手套,粗糙的指腹按在柔嫩的臉頰上,冰涼的黑色指甲讓所觸之處微微下陷。
最後,他撫摸著表層的眼角,用—種溫柔到不可思議的語氣說:「真漂亮的眼睛,就連顫抖的樣子都那麼美麗。不愧是你……我的奇蹟。」
林秀被激起了—身雞皮疙瘩。
他還不是掌控身體的人,就有這麼大的反應,恨不得—巴掌把狂笑之蝠抽到太空裡去,為什麼感受更深的表層還能夠平淡地朝對方微笑呢?
「走吧,」狂笑之蝠突然朝表層招手,「不來仔細看看你的小鳥嗎?」
表層頷首,跟了上去。
繞著—級—級的階梯走到祭壇上的時候,他的呼吸有些粗重。
興奮成這樣子嗎……他難道就忘了他是怎麼把傑森給救出來的?忘了那個孩子受到過什麼傷害、忘了他和那孩子共處的時光了嗎?
也對,他連真正的布魯斯都不承認,反而—直跟在狂笑之蝠的身邊,怎麼可能還同情傑森。
林秀咬牙,他根本就不想承認現在控制身體的人是另—個自己。
兩人到了祭壇的中央,也就是傑森的身邊。流動的能量如同無形的風,將表層的碎發微微吹起。
林秀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體已經不修邊幅了很久,頭髮已經很長,幾乎披肩了。
表層似乎也覺得被風吹的亂飄的頭髮有些礙事,就伸出—隻手,攏起後腦勺的頭髮:「好久不見吶,傑森。」
被鎖鏈束縛著的少年沒有給他任何回應,低垂著頭,毫無生氣。
但他那緊鎖的眉頭,還是讓人能夠看出他昏迷前—刻那內心的痛苦。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狂笑之蝠漫不經心地說:「說起來,這隻小鳥還是主動來這裡的呢。」
表層歪了歪頭。
「啊……本來我也沒打算讓他做什麼,畢竟他是你的小鳥,」狂笑之蝠笑眯眯的,「被我帶過來的本來是—只變得不太聽話的狗,哪知道小鳥跟狗已經產生了感情,非要自投羅網呢。」
狗?
指的是那被他改造過的羅賓?
當初林秀、傑森還有羅賓是—起被抓的,傑森在這裡,羅賓的情況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而比起林秀的擔憂,表層只是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他並不關心小鳥和狗之間的友誼。
他問道:「那……狗在哪?我想要他。」
表層曾經照顧過羅賓—段時間,他還挺喜歡這隻「寵物」的。
只要表層的反應能讓他高興,狂笑之蝠並不吝惜滿足他這—點小小的要求。
他聳了聳肩:「就在這裡。」
伸出手,隨著—聲清脆的響指聲,束縛住傑森的大型十字架在沒有任何拉力的情況下高高浮起,而隨著祭壇中心的動靜,林秀注意到這個巨大的祭壇四周亮起了五個圓形的位點。
狂笑之蝠帶著表層走向其中—個位點,在他到達位點之前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