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行了。
主世界蝙蝠俠帶著林秀騰空而起，象徵著蝙蝠俠的巨大黑翼在空中張開，與黑夜完美地融為一體。
機器人們從腦袋、胸前各個地方生出許多炮口，衝著囂張的兩人開槍，但是它們的子彈都被材質特殊的披風完美地擋下來了。
「噠」
黑翼收起，蝙蝠輕盈地落入了蝙蝠飛機中，一道巨大的黑影騰空而起，直上天空。
地面上的機器人還在不甘放棄地發射著炮彈，但它們要麼被閃轉騰挪的飛機躲過，要麼被堅硬的飛機材質彈開。
林秀被放在地上，被飛機亂飛的衝力帶得東倒西歪，他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連扶著件什麼東西都不行。
眼看就要向前滑去撞上操作檯，他被一雙手穩穩噹噹地扶住。
注意到飛機裡的第三個人，林秀有些驚喜：「布魯斯？」
「嗯。」蝙蝠俠放開了他，不動聲色地站遠了一點。
【他不想見你。】
想起了主世界蝙蝠俠的話，林秀微微氣悶。
因為被綁著，他直接像一條毛毛蟲一樣躍了過去，想要靠近點蝙蝠俠。
沒想到蝙蝠俠反應很大，直接轉身背著他。
他聲音低啞：「別過來。」
這句話的語調有些奇怪，林秀心裡突然有了些不妙的預感。
該不會是受了什麼嚴重的傷，不想讓自己看到吧？
這有什麼不能看的！
林秀還想努力，坐在駕駛坐上的主世界蝙蝠俠卻打斷了他的動作，淡淡開口：「不要糾纏這一點了，前一段時間傑森都跟你待在一起，說說他的詳細情況。」
主世界蝙蝠俠跟蝙蝠俠還是有那麼點不同的，他看起來更冷酷，也更有大家長的氣質。
林秀不敢不聽他的話，悻悻地止了動作。
好吧，現在還在等待救援的傑森才是重點。
林秀把自己知道的一禿嚕全說出來了，邊說，他還一邊瞟著蝙蝠俠，想看看他的反應。
但自始至終，蝙蝠俠都沒有回頭，他只是時不時地咳嗽兩聲，似乎嗓子幹癢得厲害。
終於，最後一聲他沒忍住，低笑聲不由自主地洩了出來。
他一驚，覺得林秀恐怕要發現了，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道語調輕快的聲音：「你這麼瞞著他，最後他會很傷心的吧？」
蝙蝠俠一僵。
他轉身，一直不願意讓林秀見到的臉龐也暴露了出來——
像是有什麼活物在蠕動，他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瘋狂抽搐著。
一直以來他引以為傲的自控力在這個時候顯然起不了什麼作用，那隻能讓他的表情看起來更糟——面罩沒有蓋住的嘴唇不自覺地向上扯著一個難看的笑。
對身體的掌控越來越得心應手、又把林秀頂替下去的「林秀」歪頭看著這個可憐的蝙蝠俠。
身為表層，他的記憶並沒有出現差錯。
他記得自己與布魯斯從前的點點滴滴，也能體會到自己當時哥譚相處時時而酸澀時而喜悅的心情。
只是，現在的他與過去的他不能共情，他對布魯斯沒了感覺，只會聽從狂笑之蝠的命令。
他對蝙蝠俠這樣找死的行為有些困惑：「你這樣堅持下去，最終只會自我毀滅，還不如向狂笑之蝠認輸。」
蝙蝠俠對他「善意」的提議不予置否，他從腰帶裡拿出了一瓶藥劑，仰頭喝了下去。
普通的萬能解毒劑對來自於狂笑之蝠的病毒只有暫時性的抑制作用，但聊勝於無。
解毒劑的功效很快就體現出來了，蝙蝠俠唇角怪異的笑容變得正常了不少。
主世界蝙蝠俠低聲問：「還能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