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解體的地步。不過勉強一用,暫時找回點內力罷了。」白少情眼睛閃亮。「你不用嚇唬我。我也知道解體神功極傷元氣。待我撐過今日,再慢慢條理即可。」
六十年功力,彈指間便可擁有。
「少情天資不淺,一天功夫,居然就能融會貫通,運用得當。」封龍臉上一絲波瀾也沒有。「但你竟忽然有這般渾厚的內力,是用瞭解體神功?」
丹田處緩緩升起一股冰涼之氣,冰而不僵,渾厚無比。默默將這新來的內力融入自身,白少情良久張目,深深呼氣。
「別的男人身上雖沒有橫天逆日功這樣難得的秘籍,其他旁門左道的東西還是有的。」白少情悠然微笑,「就如這門點穴術,居然連封大教主你的穴道也可以點住,豈不有趣?」
動人的微笑,為他俊美的臉添上一層令人驚歎的光彩。
封龍輕輕嘆氣,「我早該料到,洛陽分壇的周全,點穴功夫是教中一絕。」
他躊躇滿志地站起,眺望遠方,「我終於等來今日。」歡暢從他炯炯發光的眼中透出來,似乎曾經重重壓在他身上,讓他喘不過氣來的苦難與屈辱,已經被拋到腦後。
「你功夫了得,當然要小心一點。」
瞬間,一陣錐心的痛楚卻從丹田升起,如驟然發動攻擊的毒蛇,疼得白少情面容一陣扭曲。
身一轉,又照適才的手法,急點封龍全身穴道。
他大驚。怎麼回事?
血水混合著藥液,從下身淌瀉出來。他痛得渾身一顫,而後望著不能動彈的封龍,笑了起來。「這個瓶子,我要留著。把瑪瑙瓶放入懷中,穿戴整齊。
痛楚剎那而至,轉眼消失。再凝神運氣,卻又並無異樣。
大勢已定,白少情對封龍微微一笑,皺眉拔出下身的瑪瑙瓶。
白少情仔細想了片刻,還是想不出原因。
霎時間,情勢扭轉。
「或許這驚天動地丸本就如此。」他沉吟著,而後淡淡自語道:「六十年功力,不吃點苦頭,怎能到手?」
一擊得手,白少情更不敢稍有怠慢,腰身一彈飛跳起來,指動如電,連點封龍全身穴道。
心裡稍微平靜,思緒卻開始飛向巍峨冷漠的白家山莊。
平日無力的纖細手指,此刻充滿力度地挑向封龍。距離如此之短,變化如此之快,封龍懷中抱著白少情,更是措手不及。電光火石間,胸前一麻。
「封龍武功被廢,即使不被人奪位,也要頭疼一陣。須趁他自顧無暇,先把娘接出來。」定了行程,白少情轉身撿起包袱。
細微的笑聲忽起,封龍腦中危兆頓生,卻已經遲了。
黑衣、黑鞋、黑色的包袱。
封龍心裡微跳。「我什麼?」情不自禁把耳朵貼近。
從今日起,不許他人再碰我一根頭髮。
說到這,他似乎有點忍受不住,停下說話深深喘氣,緩和片刻,又睜眼道:「大哥,你和他們不同,你……」
想到可以將母親接到身邊好好侍侯,白少情提氣急行。他已在揚州一處依山傍水處,悄悄購置了宅院,還請了兩個小巧懂事的丫頭,還有一個身體不錯的雜工。
「哼,為什麼人人都以為可以留住我?我才不要什麼照顧保護,獨自一人有什麼不好?」白少情疼得發顫,嘴角的曲線卻倔強非常。「欺負我的人就殺,想要的東西就騙就搶,誰能奈我何?」
在娘身邊,和娘說說話,閒時彈琴畫畫,偶爾遊學四方。在娘大壽的時候,擺一桌酒,學學二十四孝,也來個綵衣娛親。他所希望的,不過如此。
「果然如此。」封龍語氣轉冷,「即使武林盟主盛意拳拳,你也不過是一夜施捨後,淡然離開。」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