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弄明白為何司馬繁一定要將徐家控制在手,如今徐和青就在面前,豈不正是時機?
他若告訴徐和青,他曾忐忑不安地步入正義教分壇,求學橫天逆日功,徐和青的嘴巴一定再也合不上。
白少情大叫妙哉。
他若告訴徐和青,封龍已將橫天逆日功教與他,徐和青的眼珠子一定會掉下來。
屋裡只剩他們兩人。
可他並不想徐和青的嘴巴再也合不上,也不想看見徐和青的眼珠子掉下來,所以他只能笑。
徐福應了一聲,乖乖走開。
不停地冷笑。
「好,你把脈吧!」徐和青似乎想起什麼,對徐福道:「把脈要心靜,徐福,你讓一讓地方。」
徐和青說:「我知道你很憤怒,一個人太過憤怒的時候,反而會笑個不停。」
徐福在一旁道:「對啊!你若病倒了,大少奶奶怎麼辦?她在內廳哭得正厲害。」
「我一點也不憤怒。」白少情說:「我只是笑,原來武林中最神秘的橫天逆日功,竟然有我們的份。」
「想我、念我的人?」徐和青似乎被觸動了一下,茫然抬頭。他雖然不如司馬繁英俊,但還有幾分儒雅,眼光柔和。
徐和青嘆道:「我卻但願從來沒有我們的份。」
眼睛逐漸適應室內暗光後,只見徐和青憔悴非常,眼角盡是淚痕。白少情走上前道:「徐公子,我幫你把把脈,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保重身體,不然,那些想你、念你的人怎麼辦?」
「真的嗎?」白少情輕問。
難道司馬繁把那個徐夢迴怎麼了?
徐和青沒有回答,只是繼續說下去。「再慢慢的,封家勢力遠遠壓過司馬家,不但是白道第一大家,也成為正義教之主。但司馬畢竟還是封家盟友,司馬家裡還有人知道正義教的底細,這人就是司馬家上一任的族長司馬負。」
徐和青咳嗽一聲,低聲道:「看什麼病?我沒病。徐福,你請他回去吧!」聲音比上次在屋頂上聽到的嘶啞,彷彿遇到什麼傷心難過的事。
「而司馬繁,就是封家和司馬家聯姻的後人。」白少情不再笑了,皺起眉頭。
徐福聲音放輕道:「大公子,大夫過來了。」
「白兄弟果然聰敏。」徐和青點頭,「這司馬繁,正是封家族長選擇下挑定的另一位候補教主,至於第一位,自然是封家長子封龍,也就是兩年前不知所蹤的當今武林盟主。」
白少情跟著徐福過去,轉過走廊,進了內室。房內窗簾都放了下來,一片灰濛濛的,徐和青斜靠在床邊,看樣子真是病了。
聽見封龍的名字,白少情的眉頭皺得更加厲害。
「老萬,大公子在這邊。」
司馬繁不是企圖篡奪教主之位,而是名正言順的繼承者。可封龍若在豈能容別人肆意搶他手裡的東西。
這對夫妻都受司馬繁擺佈,日子也難過得很。
他想著,又緩緩冷笑起來。
司馬燕不做聲,冷著臉點點頭,手中絲巾不時舉到臉上。白少情瞅見她眼角猶帶淚光,料想她必定和徐和青吵架來著。
徐和青說:「你又笑了。」
徐福道:「大少奶奶,這就是那個萬里紅,我請他給大公子看病,該比普通大夫好一點。」
「我確實在笑。」白少情回答:「若讓司馬繁遇上封龍那樣的對手,豈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入得屋內,迎面看見一個婦人坐在窗前悶悶不樂,正是司馬燕。
徐和青沉默了很久,想起了徐夢迴。他沉聲道:「當一件事關係到自己心愛的人生死時,它永遠不會成為一件有趣的事。」
徐和青夫妻住在另一個單獨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