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地上如市井粗漢一般纏鬥,讓別人看見,萬萬不敢相信這兩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蝙蝠公子和正義教教主。
他的屠龍劍不在手上。
「啊!總算找到一個歇腳的地方。都是槐二哥,要不是你領錯路,我們怎麼會走到這個連客棧都沒有一間的破地方來?」
他在此人懷中,說不定正被他帶回老巢。
爭執中,忽然有人聲從外面傳來。兩人頓時停下纏鬥,齊齊聽外面的動靜。
他已經知道來者何人。
「有破廟就不錯了。江湖兒女,吃點苦頭怕什麼?」
「大哥有輕功,抱你上去容易得很。少情,你可不要睜開眼睛。」依稀又像回到那山峰下,有人把假裝不識武功的他攔腰抱起。
「呵!好一個江湖兒女。小莫你有骨氣。」
白少情原本想睜開的眼睛,現在卻用力閉得更緊了。
來的似乎是一班子人,正朝破廟過來。
又是騰雲駕霧的感覺,風聲呼呼,聽見幾聲驚訝的叱喊,連續兩三聲慘叫後,又只剩下風聲。
封龍從地上站起來,「我不能見武林中人,你快跟我走。」
白少情身上一輕,司馬繁已經閃到一旁。白少情還沒有來得及睜開眼睛,全身一輕,已經被人打橫從地上抱起。
白少情也從地上跳起來,壓低聲音道:「要我跟你走,除非天下紅雨。」
司馬繁低叫一聲。
封龍盯著白少情,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沉聲道:「我總會來找你的。」跨前一步,似乎想摸摸白少情的袖口。
但這個時候,卻有聲音傳來。幾乎是輕柔的聲音,分辨不清是由什麼發出,就如微風掠過耳膜,但白少情知道那不是風聲。
白少情立即退後一步,擺起招式。封龍嘆了一聲,「我真的走了。」閃入廟後。白少情見封龍的身影幾個起落,完全隱沒了,覺得魂兒也丟了一半似的,渾身不舒服,正考慮是否也要從廟後溜走,已有幾道人影從正門踏入廟裡,看見了白少情,都愕然愣住。
白少情以為一切都已經完了。
半天,其中一個英氣勃勃的少年嚷道:「小莫你又錯了,這個廟是有主人的!」
而如今,司馬繁的手卻伸了進來。
白少情站在供臺前,拍拍身上的稻草屑,也不作聲。
兩年,唯一可以親密地接觸他的肌膚,被他貼身藏在胸前的,是那碧綠玉簫。
「有主人?」不一會兒,又跑過來一個差不多大的少年,濃眉大眼,看了白少情一眼,轉身敲了剛才那少年額頭一下,「就說你少閱歷,這廟明明是破廟。人家既不是和尚,又不是廟祝,分明也是路過的人。不懂就不要胡亂嚷嚷,聽見沒有?」看來他就是那個小莫。
白少情忽然想起,自從離開封龍後,沒有人再碰過他。
白少情看著封龍消失的方向,越想越不是滋味,又聽身後兩個少年說話有趣,便整整衣裳,轉身道:「在下也是路過,各位想休息就進來吧!」
「那麼,便不止三十四人……」
他轉身露了臉面,眾人眼中都似迸出光似的,彷彿面前的古廟都不實在了,虛虛地搖晃。
「三十四家。」
小莫張嘴結舌,半天「啊」一聲叫起來,大聲說:「我們這回總算遇到高手了。」
「你可知道,我會多少門派的武功?」
另一少年奇道:「怎麼是高手?明明是個大美人。」
「我很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碰過你?」
小莫嘖嘖搖頭,「你不知道,武林中有一類人,武功高超,樣貌非常,長得就像神仙一樣,只在荒郊野嶺出現,和什麼麒麟之類的神獸作伴,只有福氣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