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欲裂,但短短的時間,他已經回想起被擒的經過,瞬間明白,狠辣和絕情,還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真面目的所有。
“你可以繼續你的行程,我也會竭盡全力繼續保護你。”
餘浪,並不僅僅是他多年前在永殷遇見的落魄貴族餘浪。
容恬的聲音,有著彷佛能安撫人心的從容和堅毅。
不是那個,讓當時才情竇初開的他,一見鍾情,幾乎願意捨棄所有追隨的風流少年。
“西雷鳴王,一直都是西雷王容恬的依靠,這一點,從一開始,就沒改變過。”
也不是那個,為了害怕得罪永殷王,不肯帶他離開,為了攞脫他的糾纏,讓他死心,不惜狠下辣手,對他百般折磨的餘浪。
“鳳鳴,”容恬道,“我們會永遠被後人銘記的。”
一切,只是假象。
許久之後,容恬低頭,輕輕吻了鳳鳴的額頭一下。
餘浪是奸細。
就像他小心翼翼保護的幼雛第一次在他眼前展開了美麗的翅膀,這雙翅膀原本就存在,開始只是縮著,現在猛然張開,卻以一種讓人感動驚喜的美麗震撼了世人。
和他一樣,是一個心懷叵測,輾轉在權貴之間的奸細!
可又多了一點什麼。
“永殷國內,權貴之中,除了永逸,恐怕沒人能有本事讓你這樣的高手效命。如果你是永逸的人,我不會不知道。”
容恬把鳳鳴抱在懷裡,臂彎的身體還是如此熟悉,柔軟,青澀的纖細,宛如少年般的修長骨骼,散發著純潔軟淨的氣味。
餘浪任他猜測,露出潔白的牙齒,一笑,“永逸這個尊貴的大王子殿下,果然對你很不錯。他竟什麼都肯告訴你?”
這比將天下賜給他更珍貴。
烈兒不屑地回他一笑,一字一頓道,“餘浪,像你這樣的人,只會糟蹋別人的真心。我和永逸之間的信任,你永遠不會明白。”
是神靈把鳳鳴賜給了他,賜給了西雷的王。
他身為階下囚,這樣公然挑釁,餘浪卻只管雲淡風輕地微笑。
他發誓重回西雷之日,要舉行最盛大的謝神儀式。
“既然你不是永逸的人,我只能說,你他國潛入永殷的奸細了。只是,到底是哪一國呢?”
容恬從未覺得如此難以形容的感激。
“你猜。”
這些幾乎只要不豎起耳朵,就無法聽清楚的話,有著讓西雷王所有血管嚴重麻痺的力量。
“你是離王若言的人。”
“無論多危險艱難,我必須堅持下去。”
是猜測,口氣卻非常篤定。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自不量力,不過,至少丞相已經指給我一條可以試探的路。”
餘浪笑容更盛,平和溫柔,真心讚道,“烈兒,你還是那麼玲瓏剔透。我真是歡喜。”一撩長衣下襬,坐到床邊。
“容恬,你的身後,有我可以依靠。”
優雅地伸出手,把竭力閃躲,卻因為藥物作用不能反抗的烈兒摟到懷裡。
“你受傷了,有我。”
熱唇輕輕的,在開合間擦過厚實小巧的耳垂。
“從此以後,我受傷了,有你。”
“你猜的沒錯,我確實是離國人。不但是離國人,還是離國貴族出身,真要按族譜來算的話,恐怕連大王,也要稱呼我一聲表兄。”
鳳鳴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出生命中份量最重的諾言。
懷裡被箝制的身體微微一震。
“所以你不會寂寞,也不會獨自辛苦。”鳳鳴身子動了一下,把耳朵靠在容恬的胸膛上,聽見胸膛裡怦怦加快的跳動。他輕聲道,“我雖然笨笨的,而且膽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