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那一長串被蕭家刺殺的離國官員名單,曲邁露出彷彿心愛的烤雞腿在自己眼前被人全部搶走的傷感眼神,扼腕道,「要是讓我去離國,這名單裡我至少能分五個名額。」
曲邁也屬於蕭家內部人員,容恬佈置對付若言的三步走計劃時,他也在場,容虎毫不隱瞞地把剛剛得到關於蕭家殺手團的情況都說了。
容虎對他那被兄弟拋棄了,吃了大虧的表情,頗為無語。
「有。就是過來向鳴王報告這個的。」
蕭家人畢竟和西雷精銳不同。
「有羅總管他們的訊息嗎?」曲邁問。
蕭家殺手團以暗殺難度高,暗殺人數多為成功人生的指標。在以容虎為代表的西雷精銳心裡,人生最大的勝利,則是保護、輔助大王,做大王君臨天下,登上巔峰的一塊墊腳石。
剛開啟掀簾子的容虎只好把手收回來。
為了這一點,容虎隨時準備,以任何方式付出自己的生命。
「先別進去,少主剛剛才睡下,別被你吵醒了。你老婆好不容易才哄他睡了。」
大王既要奪回西雷王位,又要面對其餘十國動盪的局勢,肩上擔子一天比一天重,還要為鳴王懸心。
「嗯。」
無論如何也要想個辦法,讓鳴王成為大王的助力,而不是拖大王的後腿。
「你要找少主?」
拖後腿這個新鮮詞,是鳴王教他的,非常形象,鳴王只說了一次,容虎就記住了。鳴王既然能創造出這樣形象的詞來,那麼,一定也應該能明白這裡面的道理吧。
哀怨地把充當磨刀石的黑石往寶劍鋒刃斜邊上用力刮蹭,讓劍鋒更加白亮,曲邁似乎一時還沒意識到,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只知道遵守命令,冷血殺人的蕭家殺手團一員,被他家少主潛移默化成敢愛敢恨,敢有獨立思想,還敢發牢騷的屬下了。
簾子微微動了動,然後被人從裡面掀了開來。
兄弟們在離國殺人,我卻只能在門口磨劍。
秋藍一手抓著錦簾,一手輕輕捂在嘴邊,像是正想打個哈欠,懶懶地從門檻裡跨出一隻腳,抬眼看見容虎,有些驚詫,忙把錦簾放下,走出來問,「你怎麼來了?」
少主你看,坐著也是休息,我坐著看門總可以了吧。
容虎答了,問,「鳴王醒了沒有?」
但少主畢竟是少主,他又不能完全罔顧少主的意思,曲邁想來想去,咬牙切齒地端了椅子過來,在寢室外當起了門神。
秋藍說,「早醒了。他只是看我求得辛苦,才勉強自己躺下,挨在枕上翻來覆去。我實在看不下去,這樣僵躺著多難受,所以又去求他,還是起來坐著吧。唉,真急死人了。這樣下去怎麼辦?如今他連我做的菜都不怎麼吃,昨天辛辛苦苦磨的豆腐,包了肉餡香煎,他從前很愛吃的,每次能吃一大盤,現在吃了半塊就叫我端到一邊了。都怪那個離王若言,把鳴王害成這樣,大王什麼時候殺了他才好。」
蕭家人總有蕭家人的驕傲和自尊,要曲邁乖乖躺到床上混吃等死,那絕不能從命!
說起若言,連秋藍這樣溫順的女孩子也咬牙切齒。
不能去離國已經很鬱悶,想貼身護衛少主,還要被趕回去。
容虎安慰了嬌妻幾句,請她去給鳳鳴做點吃的來,自己在外面報告了一聲,走了進寢室。
可就是因為腿上這微不足道的傷,崔洋冉青他們這群沒良心的傢伙就把他給甩了。
進門就見到鳳鳴穿著簡單的白色長衣,呆坐在一個陽光曬不到的角落裡,臉容憔悴不堪。
按照他的想法,洛雲是和他一起的時候失蹤的,自己腿上的傷是離國的混蛋刺傷的,把洛雲和自己的賬加一塊,他比任何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