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恬永遠不會忘記我。把我變成離國的王后,就是對容恬無形中的制約,可能還附帶很多別的好處。”
“沐浴?”容恬皺眉,“這個時候?”
心懷著深深怨恨的女人,不會擁有這樣的美麗。
瞥一眼窗外。
因為當媚姬說這番話的時候,她的雙頰微微現出一點紅暈,彷彿不勝酒力的模樣,使她更為嬌鮮欲滴,優雅動人。
離黎明應該還有大半個時辰,空氣溼溼冷冷。
妙光明白她說的是實話。
天空宛如一塊毫無瑕疵的黑布,把天下萬物籠罩得嚴嚴實實,連月亮星辰都失去了蹤影。
“人對人的感情,永遠奧妙難懂。你不身臨其境,不會明白那種永生難忘的感受。”媚姬烏黑的秀髮隨意自然地垂下數縷,襯出臉頰肌膚賽雪,奪人心神,充滿感慨地低語,“當容恬抱著我顫抖的時候,我忽然間明白過來,這樣就已經很好,不該再強求什麼。你知道像容恬這樣的人,在別人面前表現出這種致命的脆弱,意味著什麼嗎?從抱住我的那一刻起,他選擇了我做他心目中一個具有特殊地位的女人,這種地位是獨一無二的。所以那一天起,我不再奢望任何名分,我只是想幫他生一個孩子。但是,他既然連孩子都不想要,那麼我就離開。在西雷王宮,我不是恨著他而走的,我是愛著他而走的,只要他需要我,我隨時會回到他身邊。”
沒有人會在這種時候憑空生出沐浴的念頭。
“嗯?”
“忙你的去吧。”容恬揮退戰戰兢兢的侍女,自己撩起簾子往裡面走。
“你這樣說,只是因為你還太小。”
鋪設著華麗軟錦的大床出現在視野內,同時在沉著的眼眸中倒印出的,是鳳鳴從側邊看起來更顯瘦削的身影。
妙光微詫地問,“難道我又猜錯了嗎?如果我看見心上人這樣迷戀另一個男人,我一定會傷心透頂,說不定還恨不得殺掉那個礙眼的傢伙。”
鳳鳴確實已經醒了,正坐在大床的一角,雙手抱著曲起的膝蓋,臉故意朝著往裡的方向。
媚姬的目光悄悄轉來,投在她身上。
這種姿態,與其說是坐,不如說是躲藏和防備。
妙光沉默著,說,“他一定傷透了姐姐的心。”
容恬的心沉了一沉。
媚姬寵溺地笑道,“傻妹妹,你還沒明白嗎?這時候任何的話都是蒼白無力的。只有當鳴王平平安安地重新回到他身邊的那一刻,容恬這個問題才能得到回答。在此之前,他只能獨自吞嚥現實的苦果,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地站在那裡,陪著他。”
“大王回來了,”秋藍下半夜就過來和秋星一起侍奉鳳鳴了,她正坐在床邊稍傾著上身向鳳鳴低低說著什麼。看見容恬走進來,秋藍連忙站起來,臉上露出稍微鬆了一口氣的神情,“鳴王說什麼也要立即沐浴,奴婢怎麼勸都不聽。大王,這個時候,沐浴容易著涼呢。”
妙光怔怔地思忖著,低聲問媚姬,“那姐姐你是怎麼回答容恬的呢?”
“知道了,讓本王和他說吧。”
甚至讓他們的敵人也會感到,把他們活生生拆開,實在是天底下最殘忍的事。
秋藍站到一旁侍立。
彷彿兩人一體,這一個快樂,那一個就快樂,而這一個人痛苦時,另一個也陷入深深的痛苦。
容恬替代了她剛才的位置,在床邊坐下,溫柔低沉地喚了一聲,“鳳鳴。”
明明是兩個人,卻可以心有靈犀,可以你為我死,我為你亡。
抱膝坐在床上的鳳鳴肩膀輕輕顫了一下,片刻,才慢慢把臉轉過來,視線落在容恬臉上。
像容恬那樣的王者,和鳴王那樣活潑好動的人,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