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武謙這個手下敗將兼俘虜,尚再思就沒有面對鳳鳴那麼恭敬了,轉過頭來瞧了武謙一眼,有條不紊地予以反擊,「武公子這些話未免太武斷了。蕭家家業布遍天下,光是鑄造作坊就不下百家,專為各地豪族甚至王族打造優良兵器,大部分兵器上面都鑄有蕭家字樣。順便提醒武公子一句,類似的蕭家作坊,在同澤城裡就有一家。如果有人要以鴻羽的死來陷害鳴王,弄到一把蕭家的劍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你怎麼可以光憑這樣一把劍就對我們鳴王定罪?」
容恬從袖裡掏出一份東西。
武謙怒道:「什麼認為?我親眼看見鴻羽身上的兇器,明明就是你們殺了鴻羽,殺人償命!此債你們總有一天要還!」
鳳鳴定睛一看,正是今天早上寫好的那份議和書,連忙伸手接住,低聲道;「你這勢力的傢伙,武謙好歹也是我的朋友,他已經夠慘了,你還想落井下石。」烏溜溜的大眼睛兇兇地瞪著容恬。
「確實有俘虜招供,說鴻羽的身上插著蕭家的劍,大概因為如此,同國軍才認為是蕭家人殺了鴻羽。」
容恬早在議和書裡列明瞭好多條款,打算趁著這次局勢一面倒的勝利談判,狠狠打擊已經露出頹勢的同國,令同國從此一蹶不振,再沒有任何在將來和西雷對抗的可能。
「蕭家的劍到底是怎麼回事?」鳳鳴又驚又急地追問。
不過,要當面拂逆鳳鳴的意思,對容恬而言,真比對抗一支同國大軍還困難。
不過有容恬隱瞞到底的王令在,尚再思絕不敢全盤托出。
被鳳鳴按住議和書的電光火石間,容恬腦海裡已經轉過無數個利益和感情互相鬥爭的念頭,最後對鳳鳴淡然一笑,「打敗同國大軍的是你,你才是主帥。」
「稟鳴王,屬下也只是從俘虜口中問出個大概,似乎鴻羽和我們分開後就被人殺害了,屍體在通往同澤的路上找到。好幾個同國俘虜都這樣說,供詞應該是真實的。至於武謙所說的蕭家的劍……」當然就是洛寧那個應該拿去餵狗的混蛋留下的。
把掏出來的議和書塞回袖裡,愜意地挨回椅子裡,環起雙手。
沒想到,避過了報告秋月的噩耗,卻還是不得不報告另一個關於鴻羽的噩耗。
鳳鳴一臉驚恐地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尚再思心底直嘆氣。
容恬微微笑道:「還有什麼意思?都說了你才是主帥,接下來的事情當然由你負責到底。」
「尚侍衛!」鳳鳴把頭轉向尚再思。
鳳鳴立即哭喪起臉。
武謙不答,只冷冷地瞪著他。
天啊!
鳳鳴身子狂震,「你說什麼?」
自己只不過阻止了容恬趁機欺壓同國,怎麼就變成接了一個燙手山芋了?
每次回憶起鴻羽冰冷的屍身,都心如刀絞。
讀書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政治課了。
「遇害?」武謙像蒼老了幾十歲,緩緩抬起頭,用佈滿血絲的眼睛盯著尚再思,「他是被你們殺死的,他的身上還……還插著你們鑄有你們蕭家字樣的劍……」
可是,周圍的人都一副等著他發話的樣子,顯然,鳳鳴有一次成了被趕上架的鴨子。
「鳴王……」尚再思只好硬起頭皮撒謊,「昨晚審訊俘虜的時候,屬下得到訊息,同澤鉅變的那一天,鴻羽在同澤郊外遇害。」
尚再思等了半天,見鳳鳴還在呆呆的,小聲提醒道:「鳴王。」
「尚再思?」
「呃?」鳳鳴看看尚再思。
尚再思本來站在一邊的,被容虎那個沒義氣的兄弟在背後輕輕推了一把,猝不及防地往前一步,頓時吸引了鳳鳴的視線。
尚再思朝武謙揚揚下巴,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