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濮冷哼一聲,正要開口呵斥“制裁也輪不到你這個外人!”,長柳公主的聲音卻恰好趕在此時傳來,柔聲道:“儲君慶離殿下正妻,王子妃長柳在此,御前將為何不下馬參拜?”
“昨夜之事,是貴國公認的王位繼承人慶離殿下對目前同國局勢的再三考慮下,不得不和我共同進行的一項剷除內患的計劃。”鳳鳴侃侃道:“同國大王目前下落不明,王叔慶彰身為大王親弟,理應擁護大王的兒子慶離殿下,助慶離殿下穩定同國內部,可他卻趁機挾制同國大權,處處對付陷害慶離殿下,御前將難道不覺得慶彰的行為需要制裁嗎?”
看來不但鳳鳴,連長柳公主的潛能也發揮到極點。
“我派來的使者,姓尚名再思,莊將軍恐怕沒有把他的話聽全吧?”出乎所有人意料,對於莊濮的責問,鳳鳴不但沒有擺出認罪道歉的態度,反而姿態慷慨,昂然不屈,聲音足以讓附近的同國官兵聽得清清楚楚。
這語氣溫和,內意卻頗為刺人的話,說出的時間簡直秒到不能再妙,順承鳳鳴的一番慷慨發言,又巧妙阻止莊濮開口,頓時令莊濮的氣勢大打折扣。
嚴峻局勢下,鳳鳴迫不得已,再次那處從頭髮到腳趾的每個細胞中的智慧因子為自己爭取機會。
而且,按照同國禮法,長柳的王子妃身份,確實應該受到同國官員的恭敬參拜。
如果說確實如此,下場肯定也很糟。
長柳一開口,莊濮頓時窒言。
如果說沒那麼回事,莊濮肯定不信。
一個不知道是什麼職位的將領見勢不妙,在一旁為莊濮解圍道:“王子妃見諒,並非御前將不尊敬王子妃,只是戰場之上,眾人戒備萬分,所有未有參拜的工夫。”
這問話殺氣騰騰,鳳鳴不管回答是或否,看來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鳳鳴大笑:“原來戰場之上,就不需要參拜了,不知道這記載在同國禮法大典的哪一條哪一款呢?哈哈,抱歉,失禮了,因為我們西雷禮法裡面,還沒有如此先進的一條。戰場之上,同國王族的身份算得上什麼?”
當鳳鳴來到他的馬下,莊濮嘈地拔出寶劍,居高臨下直指鳳鳴,“你派來的使者說刺殺我同國王叔一事,是西雷鳴王親自策劃的,他有撒謊嗎?”
禮法在這時代是一切的重心,上下尊卑,各種等級,都靠這個來維繫和表達,每一條都由德高望重,握有制定法例權的大臣們商討研究出來。
他的目光集中在鳳鳴身上,充滿了隨時可能爆發的憤怒。
但是,同國禮法典籍中,還麼沒有關於在戰場上是否參拜王子妃這一條規定。
莊濮騎在駿馬上,目光森冷地看著三人走來。
按鳳鳴的話說,就是“法律”上的漏洞。
士兵們人人手持利刃,得到將領點頭,才分開兩列,讓出一條通道讓他們走到將旗所在處。
當然,古往今來,也沒幾個王子妃還會出現在戰場上,還大著個像西瓜一樣的肚子。
牽著馬,引領長柳和鳳鳴行至同國陣前。
眾將大為尷尬。
武謙同樣報以苦笑,“如果我不幫忙,說不定你早被御前將碎屍萬段了,不然你說我現在待在這裡為了什麼?”
他們聽從莊濮調令兵圍同安院,都自認為對同國王族絕對忠誠。
鳳鳴苦笑著聳肩,“如果我慢慢和你解釋前因後果,恐怕你們同國軍的亂箭就要射過來了。不如我先問你一句,憑我們的交情,你會不會在莊濮面前幫我的忙?”
聽一個外人奚落他們不尊敬王族,滋味絕不好受。
“王子妃,”他先儀禮拜見長柳,轉過身面對鳳鳴,壓低聲音嘆道:“鳴王所作所為,真令我無法理解,你真的派人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