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還記得,當日你我得知蕭家少主即將到達同國,為顯出我同國對蕭家的友好,特意一同趕赴方敵,親自以大禮迎接蕭家少主的事吧?」
「秋月。」他徒勞地低喚她的名字,卻不能像昨日般,得到她一個鮮活的回眸。
莊濮看他不像作假,立即也露出肅容,「王叔請詳說。」
一切都刺骨地凝結。
「莊將軍這說的什麼話?」慶彰臉色一正,「我怎麼會拿這種事情哄騙將軍?今夜把將軍緊急請來,確實和大王生死安危有關。」
時間殘忍的,從擁抱在一起的兩人旁默默走過。
莊濮一屁股坐在椅上,默然片刻後,向慶彰一抱拳,沉聲道:「末將可是看了王叔的親筆信後,氣都不喘一口趕來的。請問王叔,信中所說有關大王生死安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王叔不會是騙我的吧?」
當秋月最後一絲餘溫消逝時,一直僵若石頭般的洛雲終於有所動作。
看見莊濮及時出現,慶彰反而冷靜下來,老奸巨猾地笑道:「呵,莊將軍辛苦了,先彆著急,坐下說話。」
他找到倉庫中珍存的最後一匹帝紫,扯開來鋪在地上,珍借萬分地,讓秋月仰面平躺在她心愛的帝紫錦緞上。
「有什麼緊要軍情,王叔如此急著叫末將過來?」莊濮一身戎裝,神色焦灼地大步跨進來,見到客廳中並沒有燈火通明,反而刻意只留著兩三根角落的細燭,昏黃不清的燭光,對偌大客廳來說亮度絕對不夠,彷彿掩藏著什麼陰謀似的。莊濮愕然之下,不由有些惱火,「王叔這是做什麼?」
大片炫目的紫色,被血染透的翠綠長裙。
片刻,稍顯急促的腳步聲,在寂靜的王府走廊上傳來。
洛雲知道,他終此一生,也不會忘記秋月這個宛如睡去的安詳微笑。
「是。」
最後凝望了秋月一眼後,他從地上找到自己掉落的劍,出了地窖,回到小樓外面,把被踢暈的那個頭領弄醒過來。
「快快!將莊濮將軍請進來!」慶彰早就等得有些焦急,聞言聲調往上一提又警覺似的壓下來,提醒道:「記住,不要把動靜鬧大,把莊將軍小心地接進來千萬不要讓外面的人察覺有異,把我們等的小賊嚇跑。」
「這是慶彰的命令?」
「稟王叔,御前將莊濮將軍已經到了門外。」
醒來後,那人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浮現在洛雲眼中,令人肝膽俱裂的恨意,和無情。
慶彰王府,正處於外松內嚴的一級警戒狀態。
沒人膽敢件逆這樣的洛雲。
一邊說,一邊往馬臀上狠抽一鞭,朝著遠處的同澤城急馳而去。
「是……是王叔……」那頭領打著冷顫答了一句,又哀求道:「小的也是……也是奉命行事,傷那女人並非我們原意,只是沒想到她忽然拔劍,我們也是迫……迫不得已才傷……」顫抖的聲音忽然中斷,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響。
朝著人群中一指,「曲邁!」洛雲點著一名蕭家高手的名字,吩咐道:「你立即到同安院去,見到少主告訴他,他吩咐洛雲的事情,洛雲已經辦妥。等我將秋月接到船上,即趕到同安院和少主會合。」
洛雲一劍劃斷了他的喉嚨,看著他的屍身,冷冷道:「自己向她賠罪去吧。」
洛雲心臟砰地一跳,隱隱有不妙之感,立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