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合約太重要,所以才猶豫。」賀狄危險的眯起眼睛,「目前我和專使大人還在互相溝通中,很多事情都沒有確定。我看,還是確定好了,在一起去見鳴王比較好,嗯,是不是?」
長柳公主不知道他們之間怎樣,但也瞧出了他們兩人不太和睦,趕緊緩和氣氛,柔聲向賀狄發問,「王子殿下為什麼對於是否應邀感到猶豫呢?鳴王氣度人品,非同一般,能夠和他往來,應該是一件愉快的事呀。而且現在殿下和鳴王,又立下了那麼重要的合約。」
子巖正容道,「合約已經簽訂,上面的條款也說得非常清楚,依我看,沒什麼不能確定的。剩下的,就只看王子殿下是否有履行合約的誠意了。」
這番話威脅外加無賴,子巖涵養再好,也被氣得喉嚨一滯。
賀狄笑道,「本王子當然是大有誠意的。」貼近一點,舔舐般的眼神掃過子巖的項頸,彷彿隨時可能咬上一口,別有所指的笑道,「只要專使大人會代鳴王將合約履行到底,不要中途反悔,別的都好說。」
面對他指責的眼神,賀狄臉上毫無羞愧,坦然道,「單林和鳴王這雙方互利的重要協議,現在全靠你我二人鼎力維持,我知道了就等於你知道了。」
子巖臉頰微抽,一股寒氣從後腰直往脖子上爬。
無恥之人,才會行無恥之事。
賀狄灼熱的氣息直噴到他臉上,子巖別過臉避過,貌似不在意的打量著房門邊上的擺飾,一會後,卻因為屋中沉默的氣氛而不得不回過頭,「怎麼都不說話了?」
不用說,一定是可惡的海盜頭子給截了。
賀狄也正打量著他,彷彿早知道他會妥協似的回頭,譏諷的吊起薄唇,「不是正等專使大人你的意見嗎?到底去不去赴約呢,專使大人?」
他是代表鳴王那一方的專使,鳴王有信過來,絕不會不提到他,說不定信就是指定給他的。
這句話深處的含意,兩人彼此都很清楚——所謂的合約履行到底,中途不返回,簡直和把自己雙手縛了送到這個無賴暴徒的手裡沒什麼兩樣。
子巖一怔,「鳴王有信來過?我怎麼不知道?」語氣略含不滿。
但大王統一天下的大業,怎能因為他一個自私的拒絕而被破壞?
「剛巧,我才收到鳴王的來信,邀我和專使大人一同去和他碰面,」賀狄雖是面向長柳說話,唇邊狡猾的笑意確實為著子巖來的,微吊著眉,「只是不知道是否應該應邀。」
終於,他深吸了一口氣,高傲的迎上賀狄迪目光,「當然要去。」
長柳搖頭,「我一個婦人,身在深院之中,又礙著慶離,怎可能和鳴王見面?只是透過心腹大侍女,和鳴王手下親信約定互通訊息罷了。這就是做女人的不便,換作王子殿下,想必是隨時可以見的。」
「好。」賀狄臉上仍掛著譏諷戲謔,眼眸深處卻溢位欣賞喜悅。
賀狄問,「王宮宴會後,公主和鳴王有另外見過面嗎?」
一直聰明的保持沉默的長柳公主,終於選擇了最恰當的時間開口,「王子殿下和專使大人去見鳴王的時候,請代長柳致以問候。時間過得真快,長柳告辭了。」
長柳釋然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想來這樣的事情,只有鳴王和負責的人知道就好,師敏也說過,鳴王的手下做事細密,最要緊的就是嚴防走漏訊息。」
離國都城,裡同。
子巖對上疑惑的長柳,沉聲解釋道,「我大部分時間都被派往別處,並不在鳴王身邊,這件事情並不清楚。」
夜色茫茫中,巷道青石磚道上馬蹄車輪聲倉促雜亂的響起。離國王宮大門處,火光晃動,大臣們坐在各自的馬車上,在侍衛高手護衛下離開。
換了容虎,肯定是